哥们快来喝口水吧。”
她渴望看到屈奎痴痴的眼神,那眼神刺激的她心跳,可是他甩完一锹泥说:
“俺不渴。”
平淡的目光只是在她的面前一闪而过,她忽然觉得自己是站在秋风里。
“屈奎对我的痴情难道是一夜之间消失了吗?他是不是迷恋上了郭霞?或是栾荣?”
这忽如其来的想法令她失望,她尴尬地站着,自己向往着穿上高档衣服,戴上名牌手表的愿望瞬间在屈奎冷淡的态度上破灭了。她拎着水壶转身离开。
“凤龄妹妹!”
屈瑞两手杵在锹把上喊她。
“瑞子哥,你喝水?”
屈瑞向她招手说:
“凤龄妹妹,你过来。”
她倒了一碗水。
“瑞子哥,你上来喝水吧。”
“俺不喝水,俺有事问恁。”
李凤龄放下碗,走到泥池子边。
“岫蓉大姐架起的几垛砖坯子被牲口撞倒了,砖坯子也被牲口踩碎了。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母亲的场地上,空荡荡的,没有一垛砖坯子。
“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砖厂里没有青草,从来没有进来过牲口,整个砖厂里只有踩泥的几匹马。”
她抬头望着草原上,自言自语地说:
“砖厂的附近只有几户养牛和养羊的,再说羊群踩不碎砖坯子呀。”
她望着一个老头赶着十几头牛慢慢地走。
“牛能踩碎砖坯子,可是牧牛的老头不可能把牛群赶进砖厂里来。”
屈瑞望着走近了场地边缘的牛群,他把铁锹插进泥里。
“俺去问问老头,他把牛群赶进砖厂了吗?”
放牧的老头斜挎着一壶水,戴着草帽走在牛的后边。
“大爷?”
老头停住脚步。
“大爷,恁的牛群昨晚上进砖厂了吗?”
老头被问愣了。
“我的牛群只是在草原上吃草,它们到砖厂里去吃砖头?”
老头硬邦邦的话噎得他不好意思了,他拔腿就走。
“小伙子!”
他转过身来。
“小伙子,我想起来了,昨晚上我在家做饭的时候,牛群才回到了家。”
他用鞭子指着牛尾巴说: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孩子把炮仗挂在牛尾巴上,你看牛尾巴上的毛都燎没了。”
他收起了鞭子。
“操蛋的孩子!在牛尾巴上放炮仗干嘛?牛没惹他,如果让我知道了是谁干的;我把炮仗塞进他的嘴里放,把他的嘴崩得稀巴烂!”
屈瑞失望地回来了。
“瑞子哥,老头把牛群赶进砖厂了?”
他看着李凤龄的急切表情,摇头。
“我的妈呀!你们都是因为岫蓉大姐的砖坯子毁坏了;你们的心情才不好的吧?”
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格外的美丽,她挥着两手说:
“我说件高兴的事:今天上午,咱们今年的第一窑砖出来了!”
母亲和屈奎他们都停下手里的活,望着大烟囱,大烟囱里没有冒烟,土坯匠们在拆着窑洞门口的砖,热气腾腾的窑洞里露出了红色的砖。母亲的热血沸腾了,她流出了多少汗水脱的砖坯子烧成了红砖,即将出窑,她的眼里禁不住洇满了泪水。
“岫蓉大姐!恁买砖给家里盖栋砖房吧。”
屈奎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兴奋地问。
“大兄弟,我早就想住砖房了。”
“岫蓉大姐,你到了秋后算账,挣的钱能盖一栋砖房了。”
李凤龄鼓舞着她。
“凤龄妹妹,恁过来。”
屈奎爬到泥池子的上面喊她。
“奎子哥,你不是说你不渴吗?”
李凤龄嗔怪地问道。
“俺渴,俺渴,……”
他接过一碗水端着,眼睛像黏糊一样糊在她的脸上。
“奎子哥,你喝水呀?”
“水热。”
李凤龄伸手摸了一下碗。
“水不热呀?”
他攥住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上。
“俺这里热。”
她猛地抽回了手,瞪了他一眼,向泥池里使眼色。
“奎哥,水不热了,你喝吧。”
她转过身去看着泥池里,煞有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