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集结手上的北府军在建康城外列阵,为什么说桓温是大晋朝廷最有权势的人?无他,作为晋都建邺的禁军——北府军。
而北府军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北府军八万人当中,过半都是桓温重金养起来的部曲。什么是部曲?简单的说就是桓温家兵!
也就是说,首都建康的一半军队都是桓温的死忠。
日上三竿,全部的北府军出城。
桓温面前,正是大晋老牌世家的佼佼者王家和新秀谢家代表。他们带着数千士子身着白袍分散站在军中。
桓温手持牦节,建康的戍楼早被通知过大军集结,他们昨夜听了一晚号角声和鼓锣声,军中的来回文书传递更是卷的天上满是尘土。
桓温被战甲包的严严实实,他站在高台上用牲牢祭旗,周围的风卷的上千旌旗猎猎,桓温手持檄文大声地念:
大晋天保三年七月十日,大将军,都督七州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中书令,淮西王桓温。
谨以少牢之奠,敬祭于六纛之神:……………………
鲜卑王希召…………敢包狼心,窃发虿毒,将敷虐于我上下神祇,………………
皇帝震怒,按剑授钺,命我上将,底天之伐。………………
我伐用张,月羽云旗,今以令月吉日,整驾即路,是用邀福于尔有神,惟神降衷,尚弼予志。……………………
命五将护野、万灵并毂。令天地氛祲,望风扫除;王师向北,赴我国难,誓诛胡酋,传首王都!…………
台上桓宽在大声念着,台下的数千士子也在大声念,手中长长的檄文飘在空中,金戈战马在他们当中肃立。
檄文念完的一霎,鼓声在天地间回荡。桓温看见面前高昂的士气,拨出长剑奋力大喊:“王师向北,赴我国难,誓诛胡酋,传首王都!”
桓温指令挥旗,北府军向东急行军。
战鼓被运到长江中段,对面扎营的鲜卑军派人前来侦查。王宗身为三军主帅,亲自带三千骑兵来到最前线侦察敌情。
此刻,他面前的江面有百条北府军大船,船首尾各放两张大鼓。
江南不时传来大声的呐喊,王宗疑惑地观察着面前的船队。
突然王宗面前大船的鼓手纷纷出现,他们面色狰狞的笑着,把刚刚的饱餐一顿的手在船上抹了抹,拿起鼓槌猛敲。
江北的岸边立刻被鼓声充斥,王宗和属下的马被惊得四处乱跑。王宗拉起战马,惊魂未定的看着面前的船队。
既不是大军又没人偷袭,他敲鼓干什么?
王宗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转身骑马回营,心里虽然暗暗感到不妙,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桓温这东西,不是神经病就是羊癫疯!敲鼓发疯。”
当北府军开往建康的北门户镇江时,北魏大营中早已乱成了一片,二十万人争相奔走。
“跑啊!晋军杀来了,快跑啊!”
“完了,晋军距离咱们不到十几里了,我都亲眼看见了,大帅跑了。”
王宗骑马回营,看到全军崩溃。他抓住身边的一个逃兵问:
“怎么回事?晋军在哪?”
“刚才败兵说晋军小部队从东面打来,大军在南岸登陆,鼓声阵阵,离营不到十里。”
王宗愤怒的拔刀砍死了面前的败兵,大骂:
“晋军几百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南岸几百只鼓就让你们四散奔走。一群该死的东西。”
王宗追回自己的大纛,半天内就收集好大部。
所幸军中只有七八万人没脑子一哄而散,剩下的军队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缓战缓退。
王宗看着一听见自己败了,就扛着自己大旗跑了的降将徐成,气急败坏地说:
“我敬佩你的忠勇,封你做将军,你倒好为岛夷带军营啸。”
徐成跪在地上,梗着脖子委屈的说:
“大帅!我是怕晋军来袭,您的大纛会被抢走,您怎么能冤枉我呢?”
王宗一声冷哼,对着徐成冷冷地说:
“你猜本帅信你是秦始皇,还是信你会对我忠心耿耿。”
“我对大魏忠心耿耿,末将愿对洛水发毒誓!”徐成声泪俱下的祈求道。
王宗看到面前愿意发毒誓的徐成,想到汉人对誓言十分重视,心里信了几分。
“本帅信你,你先下去吧。”
徐成表面痛哭流涕,心里实则暗骂:“文盲!不知道上一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