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傻子，也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就想带着这些粮食先回去。

“奶奶，我不和他走。”一个小姑娘拽着一个老妇人的袖子，大而亮的眼睛满是不开心，声音比起那些音调极低，生怕别人听了去的，交易着货物的，大多了。

一下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力。纷纷朝那边看去，包括莫小小。

小姑娘的嘴被一人死死的捂住了“别胡说八道，叫什么奶奶，你哪有什么奶奶，在这之后，你卖给谁便是谁的了，懂了没。”

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用大而亮的眼，看着她奶奶似乎在询问是这样吗？

她奶奶背过了头，不再看。

小姑娘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摆脱控制。

可周围的人只是互相看了看，就不再在意，各自做起了自己的事来。

莫小小于心不忍，走了过去：“多少钱啊？这小丫头。”

人贩子看到她倒像看到鬼一样，忙说不要钱，松开了小姑娘，“走吧，走吧，你同你奶奶回家吧。”

小姑娘奇怪的看着这一切，却说：“我不走。”

“你别和我说，你和她说。”那男人粗的手指，指向一个白衣姐姐，穿的很漂亮，在小姑娘看来却不像神仙，而是鬼怪。

“我不想走，我不要走。”

莫小小蹲下身来：“为什么？”

双眼盯着小姑娘，好像想看出她说谎的迹象。可是她失望了，没有。

“因为爹爹娘亲快要饿死了，我回去，他们就回不来了 。”

纯真者之言，最杀人心。

她伸手摸小女孩的脑袋，却被侧头躲开，“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小姑娘没有说话，可能她不这样觉得，这话是有人教她说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跟奶奶回家的话呢？”

这次，她开口：“奶奶说了，这样说不定有人会心疼我，直接买我回去。”

莫小小长长久久的没有说话，看了那个人贩子一眼，正是曾经抓她的那个，不过现在用布蒙了头和脸。

她没说话，拎起放在地上的米袋子，没有说一句话，消失在人们眼前。

她知道那些或许是真的苦不堪言了。

这里是大盛王朝，是官场黑暗到让男主彻底黑化的地方。

她应该明白，她早就应该明白，那样的官场，那样的高位者，是不可能有个太平之世的。

因为生存环境恶劣，别人卖儿卖女，别人卖地卖房，因为官场恶劣，因明面上虽是皇帝，可实则皇权被各大氏族瓜分，才会有那样多的私兵，追杀季明渊。

这些都是书中未曾表现，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

莫小小忽然觉得手里的粮食分外重，沉甸甸的好像把她整个人都坠下去了。

时也，世也。

她忽然能理解为什么季明渊能黑化了，为什么前期有杀他之心苏祭月，最后却要帮助他，并治愈他。

或许在这个时代，它需要一个人，它需要一个王者，无论善，还是恶，都可，只要能整治这个时代便是。

季明渊便是那个人！

天边闪电一闪而过，轰隆隆的雷声，又响彻山脉，但有什么变了。

此方天道认可了她，她不会在遭受雷罚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