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他发烧了，今日一早，莫小小便注意到，季明渊不对劲。

面色酡红，嘴里却喊着冷，在河里泡了约摸一个小时，又昨夜里淋了雨怎能不病。

她熬了一碗粥，很稀，里面只飘了几粒米，汤面更是同河面一样，清的可以照出人影来。

喂完烧的迷糊的季明渊莫小小决定出门买些必需品。

………

莫小小没有走太远，刚刚到了山脚下，远远的便看到各色人等聚集在下面。

卖东西的人很多，不过买东西的人却很少。

“奶奶，赶集的人似乎一天比一天少了。”

“乖孙是的呢，人们没钱的越来越多，赶集的人自然越来越少了。”

一个穿着麻布的老妇人，摸了下旁边孩子的头，满眼慈爱。

却领着小女孩走向了角落的位置。

莫小小刚刚来到草市，便有一人拽住了裤脚，人看起来很黑，满脸都是皱纹，皮肤粗粝，脚边的一块白色还算完好的破布，上面陈列着木头簪子，石镯子，碎木做的小玩意。

看起来琳琅满目，这便是那人的摊位了。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只想找到一块卖粮，卖肉的地方，抬脚，便要离开。

然而那人却死死的拽着她的裤脚，不肯松开：“姑娘，这都是上好的东西，你好心看看吧！便宜又多样。”

旁边卖木制榔头的，哈哈大笑起来：“春子，你拽人家干什么，人家穿的那样好，定看不上你那些东西。”

春子木讷了一瞬，呐呐道：“这些不漂亮？我做了好长时间。”

莫小小低头了看了眼，只觉得那些东西说不出的粗糙，雕的是朵花，那花却生硬极了，就像小孩子在纸上画歪歪扭扭的简笔花。

她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只能看了眼，便离开了。

径直走向卖粮的摊子，也不能说是摊子，这里就没有摊子，一块破布便算是摊子。

但卖粮的还是不同的，是推了一平车，上面躺着好多用麻绳系着的袋子。

莫小小很快便谈好了价钱，五十文钱一斗，她买了两斗，约摸二十斤。

“姑娘，不多买些吗？”

“不了，没那么多钱，只是家里老人吃不惯野菜糊糊了，爹娘觉得自己不孝，托我带点回去，说是哪怕自己天天吃树根野菜，也不能让他们吃那个。”

老板点了点：“姑娘，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啊，哪怕穿的这样好的你也有难处。”

莫小小有点害羞的摇摇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叔，这话我只跟你说，这是我娘扯的，说是要给我当陪嫁的，我寻思着今日赶集，就穿出来了。”

老板笑笑：“理解，理解，小姑娘吗？”

莫小小接过米时，刻意动作放慢了些，手背上到伤，手上的茧子，很明显的现在眼前。

她原先还想买点肉的，环视了一周，看了看手里的米，最终还是没有去买。

不是没有人买这样多的米，每个人都是来赶集，都想在这里换一些必需品，可是那碎银铜板的没多少，大都都是以物易物。

比如前面那叔，就拿了一只鸡换了十斤猪肉。

莫小小自幼便喜欢观察周边环境，尤其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些东西，她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