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雨落,一切来的那么突然。
一本经书不知从何处显现,化出一道紫光,在张角三兄弟的周身泛起,为三人抵挡住那纷乱的箭雨。
离三人稍远的老者未得紫光庇护,当即受万箭穿心而死。
看着中箭倒下的老者,张角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却只触碰到一具沾满着血的冰冷尸体。
紫光似乎坚不可摧,放箭之人也意识到这点,片刻后便停了箭。
箭雨停下,马蹄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张角抬起头,只见尘土飞扬间,兵戈铁马已然到了眼前。
人并不多,大概百余人左右,为首的是名老者,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但却无法压垮他的脊梁。
他挺得很直,手中握着青铜长剑,长剑古朴,剑尖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妖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老将军放肆笑着说道。
身后的将士高举长戈,也一同大喝妖道二字,声势如虹。
张角没有回答老将军,而是瘫坐在地,拔出插在尸体上的一道道箭矢。
直到箭矢拔的干净,张角才抬起头,望向那挺直腰板骑在马背上,显得无比高大的老人。
“这片的人都是你杀的?”
“是本将杀的。”
老人的声音低沉,不威自怒。
“为什么?”
张角眼神黯淡,就像死去的老者那般,很是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们是乱党,逆贼!”
老人高举长剑,发出如狮子般的咆哮,怒色在他的脸上显现,令人见之胆寒。
张角并未因这咆哮而有所恐惧或是颤抖,他只是愣了楞神,眼神诧异。
“可他们唯一的铁器只是农具,要如何谋逆?如何称得上乱党逆贼?”
“只知黄巾而不知天子,如何称不得乱党逆贼?”
老人将剑指向张角三兄弟,剑尖锋芒毕露,其上的血已经流的干净,似乎是在渴望新鲜的血。
“可我只是想救他们,他们受病,受疫灾的时候给村子系上黄巾,我便能前来救治,这数月来,我救了很多人,但绝大部分,还是被你们杀了。”
张角又说道。
“万民是陛下的万民,是生是死,自有陛下代天意定夺,岂容你一妖道涉之?”
老人冷哼一声,目光依旧冰冷。
听到这话,一直瘫坐在地上的张角晃悠的站了起来,发出有些痴狂的笑声。
风云在此时变色,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大作之意。
“那敢问老将军,三十六村,四千余户,万人之众,只因未得天子之意,便皆要去死吗?”
他大声怒吼,雷霆随之而作。
“本将说了,黄巾乱党,死不足惜。”
老将军不为所动,并喝令军队勿因天变而乱了阵脚。
“哈哈哈哈哈哈哈,将军啊将军,你知道这数年来到底死了多少人吗?”
“饥荒、疫灾、战乱、盗匪,民不堪其扰,死者无数,天子何在?苍天何在!”
张角双目死死的盯着老将军,似乎是想要找寻着什么东西。
骏马似乎因张角的咆哮受了惊吓,竟是发出一声蹄叫,连连倒退数步,直到老将军再将缰绳勒着,它这才停下。
“我本以为我习得了仙术,便可救万民于水火。”
“可我错了。”
“病的不是这天下的百姓,是这天下!”
黄巾带飘落,张角披头散发,大笑出声,状似癫狂。
雷声随之炸响,狂风自很远的地方袭来,竟是将那尸山都给吹散。
本队列齐整肃穆的军士也因这乱像发出窃窃私语,语气颤抖着充满恐惧。
“大胆妖道,莫要谬言乱世!”
见到这般场景,老将军当即大喝一声,拍马而出。
如龙蛇般强劲的骏马一瞬腾起,老将军高举长剑,好似以千斤之力斩下。
张角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卷书,将之随空一抛,经书便是化作一条有吞天之噬的紫色巨蟒。
紫色巨蟒咧开大口,向高举长剑的老将军冲去。
与之相比,原先人高马大的一人一马竟是显得无比的渺小。
“妖道!果然是妖道!”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军士们瞬间沸腾,如同受惊的鸟雀一般散开,纵使是军纪再严苛,在这生死威压之下,他们也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