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阿政!”
质管的门被敲响,但准确的来说,并不是敲,因为单纯的敲并不可能造成这般响声,这应该是砸,有什么东西在猛的砸那扇大门,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那是个不大的孩子,在搬起石头,一边大声呼喊,一边疯狂的砸向那厚重的大门。
直到听到大门的咯吱声,孩子才停了下来,脸色苍白的大口喘气。
大门推开。
走出来的是嬴政和衣裳华贵的女人。
岁月似乎并未在女人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是越加精心浇灌,使她变得越发的娇艳。
她美得不可方物,但却并不是那种令人不敢亵渎,只想远观的出尘之色。
她身上的是一种摇晃的风情,令人忍不住的想要与其接近,在那轻衫,在那罗裙之下一亲芳泽。
但这般的美,是孩子所视而不见的。
燕丹看到女人后,只是稍稍诧异了会,而后便把目光转到嬴政身上。
“走,进院子里去。”
燕丹没等嬴政母子打招呼,便是熟络的走到院子里边,将那扇大门紧紧的关上。
“赵王要杀你们!”
他压低了声音,神情十分紧张的说道。
尽管他的声音很小,但女人听到后还是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张极为精致的小脸,浮现出受了惊吓的神色。
“秦赵各有相约,不伤往来质子,怎么可能?”
她那软糯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赵姬花容失色,反倒是嬴政一脸淡然,仍就是以往那般冷着脸的模样,似乎并不因此事而有丝毫的慌张,丝毫的恐惧。
“你怎么知道的?”
嬴政问道。
“秦王派兵围赵都邯郸,赵王下令杀秦质子,现在宫内恐怕已经调兵出来了,你快走吧。”
燕丹见嬴政这副淡然模样,显得越发焦急,就好像被下了杀令的并不是嬴政,而是他自己一般。
听到这话,赵姬又是尖叫一声,身子一软便是跌倒在地。
她低首眼面,泣若幽笛。
“今日吕不韦来寻你父,说有要是相商,原来是自己逃命去了,将你我二人留下。”
“你我母子,何以命苦于此呀!”
赵姬将嬴政搂入怀中,泪滴如滚烫的玉珠一般一颗一颗的坠落。
嬴政转过头,捧住赵姬的脸,用小手将她的眼泪抹干。
“我会带你活下去的。”
他很认真的说道。
“你先走吧。”
嬴政又转过身对燕丹说道。
燕丹愣了一愣,脸上神色焦急更甚,他甚至想要打晕嬴政,将他给直接拖走。
“我带着你跑啊。”
他吼着说出这句话,显然是已经被嬴政这一脸淡然的模样给激怒了。
这可是生死大事,为什么要显得和没事人一样。
“你再不走,你也会死的。”
嬴政眸子抬起,眼神中流露出一股燕丹看不清的东西。
“快走,就当没来过。”
他的脸色很冷,像是下达了逐客令一般。
燕丹低下头,眼中已经有泪滴在打转。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这幅无所谓的样子。
我也想救你一次,就像你救我的那次一样,即便你可能并不记得。
他转过身,已经顾不上擦拭脸上挂着的泪痕,向大门发了疯一般的跑去。
“我不会死的。”
嬴政忽地冲着那背影喊道。
“多谢了。”
一直没有笑过的嬴政,学着燕丹寻常的样子,摆出一个笑的有些僵硬的脸。
燕丹转身看到,破涕为笑。
…………
“阿政。”
质管的门被敲响。
叩门声隔得很远,总是一声完全落下,再听不到半点回响,另一声才又响了起来。
大门推开,燕丹很自觉的走了进去。
他和两人靠在院子那棵槐树底下,百无聊赖的扔着石子,像是在比谁投的更远一样。
“此回秦国,有何打算呢?”
燕丹的语气有点低落,像是要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昔日吕不韦带着嬴政之父子楚,暗自返回秦国,一别多年,子楚已是登临秦国王位,而藏身于赵姬母族中,躲过一场杀机的嬴政与赵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