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很真实,像是自己经历过的一切,脸上脸上传来一股温热,是谁将水倒在我脸上了吗?是臭老头,还是那个霍锦书,耳边也传来阵阵说话声,好吵啊,眼皮好重,想看看到底是谁,这样没有教养,只看清一个模糊地身影,好似在叫医官……好黑啊,怎能么来到了这儿,这又是什么地方,也是和以前一样记忆中的流云寨吗,可是抬眼望去却是一望无际的黑,前面好像有光,那是什么地方,睁开眼见到的是我那碧色的帘幔,被人蓄意掀起,床前坐着一位老者,瞧着像医官的打扮,我的手腕上搭着一块儿帕子,瞧我醒了,那人凑上前来动手扣了扣我的眼睛,开口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心气郁结,气血上涌,加之未曾进食,才会晕过去的,简单来说就是哭累了,饿晕过去的,等我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给姑娘喝即可,且姑娘刚醒,忌食荤腥油太重的东西'说完便退了出去,旁边响起一道声音'多谢大夫'我这才注意到霍锦书定定地在一旁看着,见大夫一走,边走上前来坐在床边,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半晌,听到沙哑的声音,'阿零,可好些了?'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想起床看看臭老头,被他一把按住了,'阿零,你刚醒,身子虚,不宜照顾付兄,你且放心他那儿派人看着,医官们也都在,只是现下的情况有些不太乐观,他们正在用药吊着付兄的命,只盼风清能将神医请来,我才收到他的回信,说已找到神医,即刻启程回家,你且耐心调养身子好不好'我不言,只是盯着他,这人浑身上下透着古怪,来历不明,却了解我的喜好,也能三言两语收买了老头收留他,功法也不错,不知是敌还是友,不能轻易相信他,也不能透露自己真实的想法,若是与他硬碰硬,我定是讨不到好处的,打又打不过,不知为何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安不少,眼下只能信之人也只有他,面上不动声色,只应他声'好'。看到他皱着的眉头一下舒展开,笑着吩咐手下去煎药,老头的毒是什么时候被人下的,看他这架势好像他老早就知道了,还在毒发之时偷偷瞒着我,独自一人承受痛苦,这霍锦书不会是他觉得自己没几年活路了,在他毒发身亡之后保护我的吧,死老头,臭老头,我原以为是因为外面的风言风语愁的他白了头的,没想到却是这样,这些年他在保护我,与那毒药做抗争,这么些年,我竟没心没肺到全然不知,真是如那人所说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白眼狼,鼻头一酸,一行清泪滴在了枕头之上,若能早些发现,是不是就不用这样了,而在他最后一次压制毒性的时候,我还在与他赌气,我可真是没有半分良心,'阿零,来吃点东西。'他将我半抱起,坐在床边,另一只手拿起冒着热气的白粥,换那只抱着我的手拿着,我微微地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动,索性放弃了,不用动手多好,一口一口地喂我吃着,直到那小碗见了底,才拿起另一碗黑乎乎的水喂到我嘴边,我闻到苦涩地味道,未张过嘴,他向那边喂我便向另一边撇着嘴,听见一声叹息,接着就是他用嘴渡我喝的药,来不及反应他便放开了我,还被呛到了,眼神幽怨的看着他,有些反感,又吐不出来,那是他的口水啊,他怎地如此不知羞,我还未出阁,就对我做出如此羞耻之事,欺负我,心中羞愧难当,那罪魁祸首还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对不住阿零,你不肯喝药,我只能出此下策''走开'擦着嘴,几乎脱口而出,他眼神恹恹地走开,却不曾出去,只是换个地方看着我,坐在那矮凳之上,抱膝垂眸,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那姿态甚是可怜。我扭头不看他,眼不见为净,愤愤地将被子盖过头顶,任他的眼神多炙热,我只当没看到,明明是他的错,怎感觉像我做错了什么负了他一样。不想管他,我只管闭眼睡觉,那大夫开的药有安神之功效,我才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