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咸鸭蛋。
索朗没理会钟鸣,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齐阿姨。
齐阿姨身子猛地一颤,抬头对上索朗的目光,又赶紧垂下眼睑,低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索朗不答反问:“齐阿姨,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按说,这样的丑事,朱家人肯定会严守秘密,即便是对您也不会轻易透露的吧。”
“我、我只是,”齐阿姨轻轻侧过脸,躲避着索朗那似乎能灼伤人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说:“我那天,只是偶然听到了夫人和老爷说话。”
说完,也许是怕他们不信,又低低地解释了一句:“那天,老爷突然来家里找夫人,他们开头说话的声音还不大,但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我在自己房间里都还能听到。”
钟鸣刚想问他们都说什么了,却被索朗一个眼神制止住。
齐阿姨的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神迷离,似乎又回到那个压抑的,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夜晚。
那天,她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然而,薄薄的门板却挡不住源源不断传来的争吵声。
“朱龙,你这个禽兽,连自己儿子的女人都不肯放过。你还配做一个父亲吗?你还配做一个人吗?”岳茵一改往日的冷漠寡言,咆哮的声音如同愤怒的母狮。
朱龙原本一直没吭声,亦或是声音太小齐阿姨没听到。但此时显然是被骂急了,声音也狂暴了起来。
“岳茵,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如果不是你横竖拦着不让长平娶洁玉,那姑娘也不会死缠烂打找到我身上。”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无耻,这种借口你居然都找得出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拦着不让那个狐狸精进门吗?”
“你发什么神经,我怎么知道?”朱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色厉内荏。
“我发神经?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一个接一个地换女人,那些女人各个长得都和许泓那个狐狸精有相像的地方。这个鲍洁玉就更不用说了,和许泓那个狐狸精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少张口闭口狐狸精的。许泓再怎么着,也比你这个醋坛子强百倍。”
“是吗?那狐狸精那么好,你为什么甩了她,反过来娶了我呢?别忘了,你原来就是清江面粉厂的一个小工人,如果不是靠着我们岳家,你能收购清江面粉厂?你能拥有这么大的龙盛集团?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忘了想当年是怎么跪着求我爹帮你的了吧?”
“啪”地一声,有东西被摔在地上,清脆地炸裂开来。
事后打扫的时候齐阿姨才知道,那是太太最喜欢的一个玻璃杯,专门从芬兰带回来的,据说一个杯子能顶她一年的工资呢。
于是,岳茵的话变得更加刻毒起来。
“朱龙,你个老色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同意长平娶那个小狐狸精,其实是早就起了贪占的色心了吧。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亏你想得出来。如今长平想明白了,不上当了,你就又想让长安来接盘了?你还有一点儿做人的廉耻之心吗?”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朱龙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鲍洁玉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我的种,她想生下来,我就要让她生下来。你拦是拦不住的。”
“她爱生不生,和我没关系。”岳茵的声音同样阴寒刺骨,“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在结婚之前是签过协议的,你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只有你和我生的孩子才有继承权,你和其他的狐狸精,就算生上一百个狐狸崽子,也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停顿了一下,岳茵又说:“你耍得好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怎么,你觉得让长安认下那个小狐狸崽子,将来就可以把财产通过长安传到他手上?你就做梦吧!”
朱龙不知说了句什么,岳茵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阵,她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朱龙我告诉你,长安,长安他不是傻子。就算他现在迫不得已接下了这个烂摊子,等你死了,你觉得,他还会继续养一条来和自己分家产的祸根吗?”
“长安和你这个疯婆娘不一样,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这一点,从他一直对长平照顾有加就能看出来。”
朱龙的语气并不是很笃定。与其说是在说服岳茵,还不如说是想说服自己。
“是吗?”岳茵又发出一串阴森的冷笑,说:“那你不妨赌一把试试。你死后发生的事,我会原原本本地写在纸上,给你烧过去。”
说到这儿,齐阿姨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十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