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问你们一句,墨画带给你们的羞辱,你们真的能忘么?”
“他是怎么为了一己之利,为了出风头,用火球术这等不起眼的法术,将你们辱杀的?”
“你们遭墨画戏弄的一幕幕,被人用摹影图记下,到处传看,引人哄笑。”
“你们引以为傲的本领,被墨画硬生生压了一头,让宗门和世家的传承蒙受轻视。”
“你们有些人,原本身为宗门第一人,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却被墨画一剑劈成了小丑。”
“你们众人联手,以众凌寡,却被墨画以阵法,悉数炸死……”
“这一切的一切,你们全都忘了?”
死去的记忆,开始袭击众人。
墨画带来的,那些随岁月流逝,有些淡去的“屈辱”和羞愤,又重新在众人的心头复现。
就像是被人揭开了旧伤疤,又疼又难堪。
“可是……墨画毕竟救了我们,再记恨他难免……”
这人还没说完,就被禁言了。
匿名磁墨道:“墨画那是为了救你们么?你们也不仔细想想,他真有那么好心么?”
“他救你们,不过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声望。”
“他的居心,本就是自私自利的。”
“不要被一些小利小惠,蒙蔽了大是大非。”
“更不要被卑鄙无耻阴险毒辣自私邪恶的墨画,蛊惑了心智。”
这些话引起了众人的附和:
“言之有理。”
“墨画此人,看着是个小白脸,其实阴险腹黑至极,城府极深,绝不可信!”
“所以,屠墨盟还是要留着,绝不能散!”
“如今的太虚门,是乾学第一大宗门,以后便是我等四宗八门十二流的第一大对手。墨画又在太虚门地位超然,擒贼先擒‘王’,要对付太虚门,早晚要先对付墨画,必须要未雨绸缪,早做准备……”
“墨画此子,心性狡诈,阵法天赋堪称恐怖,早晚是我等的心腹大患,这不只是私人恩怨,也是为了宗门前途,和世家利益。”
“可是……”有人道,“我听门中长老说,墨画连本命法宝,都没个影,这么拖沓下去,结丹要到猴年马月……到那时,我们金丹,甚至羽化,墨画还只是个筑基,根本上不了台面。这么针对他,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这个屠墨盟,说到底……”
他还没说完,很快就又被禁言了。
匿名磁墨:“墨画就是墨画,他是金丹也好,筑基也罢,都不影响他的阴险歹毒。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说些没有立场的话,扰乱军心。”
“我们的宗旨,只有一个:诛‘墨’卫道,墨画必死!”
这句话,唤回了众人久违的热情。
“没错,诛墨卫道!”
“墨画必死!”
“这个屠墨盟,绝不可散,以免墨画这个毒瘤,死灰复燃。”
“大家齐心协力,守望相助,终有一日,要墨画付出代价,偿还论剑大会之仇!”
“如此甚好!”
……
就这样,原本渐趋消亡的屠墨盟,又开始重振旗鼓,通过对墨画的“仇恨”,维系在一起,渐渐成为了一个乾学天骄弟子,互相联络,互帮互助的“黑暗”组织。
屠墨盟中的人,大多数自然还是恨墨画的。
毕竟墨画做的有些事,实在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有些人则对墨画恩怨交织,喜恶参半。
只是因为众人都“骂”墨画,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们也“从善如流”,随着大流对墨画口诛笔伐。
少部分人,其实并不怎么恨墨画。
甚至有些人,经历过论剑大会,血祭大阵,亲眼见证了墨画的实力,并受了墨画的恩情,已经“黑转粉”了,内心里对墨画,其实颇为欣赏和敬重。
但墨画已经离开了乾学州界,没了音讯。
屠墨盟成了与墨画相关的唯一组织。
他们便只能留在屠墨盟里,想着说不定哪天,能听到墨画的消息。
哪怕听不到墨画的消息,听着别人天天“喷”墨画,细数墨画的种种恶迹和罪行,也算是多了个念想。
而在屠墨令外,墨画的影响,终究是渐渐淡去了。
道廷司,乃至中央道廷,不知受了谁的命令,都将墨画的籍贯,进行了极高规格的封存。
一般道廷司修士,哪怕是地方道廷司掌司,都无权查阅墨画的卷宗。
太虚门为了保护墨画,也尽量不对外透露墨画的风声。
门中长老弟子,也都奉了老祖的命令,言语之间,尽量少议论墨画,免得不经意间,泄露了什么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