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从男人口中出来,是占有,从女人口中出来,是觊觎。
可惜,我的占有与觊觎,明明病态至极,说出来时却像是撒娇。
“好,是你的。”
凌昼迈进了浴缸,我跪在地上,趴在浴缸沿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对于我的目光,凌昼既不躲闪,也不介意。
他漫不经心地问:“乔灵,这样看过别人吗?”
“看过妈妈。”
其实不止...我看过赤裸的她,也连带着看过她身上的男人。
那些男人无一不丑陋,有的像干瘦的狗,有的像肥腻的猪。
他们喘息,嚎叫,扭曲,耸动。
他们展露出令人作呕的动物性,低劣至极,令人不由质疑那身人皮的真假。
凌昼与他们没有丝毫共同点,除了微不足道的构造...总之,神与人是不同的。
凌昼轻声道:“以后不要这样看别人。”
“可是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偶尔还有张姨...我又不会这样看张姨。”
“不是说好了,以后还要去上学的吗?”
我还想去上学吗?我还想回到正常的社会生活吗?
“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不需要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我忽然想起一个实验,觉得荒唐至极——让从小生活在丛林的狼孩,回到人类社会,试图通过各种引导,让她意识到自己不是狼,而是人。
拜托,人家当狼当得开开心心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会有蠢货将自己观念中‘正确的生活’强加到别人身上?
难道白色一定比黑色更纯洁吗?
难道爬行一定比直立行走更低贱吗?
难道世俗观念一定高于个人意志吗?
康庄大道未必风景秀美,穷途末路也未必通向深渊。
哪怕是深渊,只要我乐意,那就是天堂——生而为己,我的意志就该凌驾在世间万物之上,为了快乐,我可以把自己碾碎。
谁也不能审判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可以,还有凌昼。
等等!
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是如何产生的?
乔灵本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因为凌昼变成了这样的人?
乔灵觊觎凌昼,渴望占有凌昼,究竟是因为荷尔蒙的指引,还是因为凌昼的诱导?
乔灵曾经梦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为什么在与凌昼生活半年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不敢再想了...
听到我想回避社会的想法,凌昼皱了皱眉,淡淡道:
“乔灵,物质上我会给你最好的,心理上我也希望你能健康,等你能正常社交了,还是要回去上学的。”
凌昼多关心我啊...我所有离经叛道的想法,怎么会是他灌输的呢?我本来就是个卑劣的人,不是吗?
太好了,我自愿投身深渊,而不是被诱导——我可以放心地选择自暴自弃,沉下去,快乐地沉下去,终结在愉悦的窒息中。
可我明明知道...凌昼在我面前一丝不挂是错的,可耻的,但我用荷尔蒙的萌动与被洗脑过的自我意识,掩盖住了丑陋的现实。
凌昼露出了本性,我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笑着帮他把面具再次戴好——麻痹自我,继续清醒而快乐地沉沦。
你看吧,我说过的...比起骗别人,人更擅长骗自己。自我催眠,从困境中幻想出乐趣,避免意识清醒带来的痛苦。
让我这样病一辈子吧,我乐意。
我再次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想去外面...”
“为什么?”
“我怕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凌昼笑了。
“真乖。”
...
实验第二步,让铃声与食物一起出现,久而久之,狗听到铃声就会分泌唾液。
将孤独与痛苦绑定,再与愉悦一同降临。
久而久之,你就能主宰我的情绪,左右我的思想。
我不再是乔灵,甚至不再是人。
我是一块期盼着被打磨的料子,迫不及待地望着你手中即将落下的刻刀。
尽情切割我吧,多重都可以。
我会疼,但为了你,我会忍住一切哀嚎...请你相信我,我被切割时很快乐。
我没有哭,那是喜极而泣。
我的神,请看在我如此虔诚的份上,满足我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