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乡村隶属华远镇,而华远镇则是苍南县的中心重镇,更是县衙的所在之处。
村里面的喜欢凑热闹的人、关心聂家一家结局如何的都跟着衙差一起,坐着村里面的牛车浩浩荡荡的往华远镇赶去。
一群人跟着衙差从县衙大门进入,进门后东西两侧各有一间门房,小小个的,是‘门子’在这里值班的地方,再往里行就是大堂了。
大堂是知县发布政令、公开审理条件、举行重大庆典的场所,也是普通老百姓可以进入听审的地方。
明镜高悬
硕大的牌匾悬挂在大堂的横梁之上,看着威严无比,浩然正气直入人心。
知县徐从安从后面走了出来,坐在正上方的桌案上。
徐从安扫视了一圈下面站着的众人,里面还有三年前他钦点的秀才聂青华。而他旁边站着的就是此次开堂的被告聂青琅。
刚刚去平乡村的人说这聂青琅手中有将军令牌,并声称自己是从五品的下游击将军。
从五品官比自己这个正七品的县令高了可不止两三阶了。
可现在除了平乡跟来的人之外,镇上的百姓也因为好奇将县衙外围得水泄不通。
案子是必须要审的,怎么审,什么态度去审理,就要他自己把握了。
惊堂木‘啪’的拍在桌案上。
“威······武······”衙役敲着廷杖,堂下原本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季蔓菁此时却在脑海中想着这二字的含义。
这正堂之上的‘威武’有两种种含义:一是‘威武’声音有一种震慑感,因此会首先对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有一种压抑感,同样也是心理战术。
二则它是来自‘威武不能屈’,也就是让好人不能被权势武力打压所屈服,而做出违背道德、法律的事。
“堂下何人······”徐从安高声喝道。
聂老大原本想跪在地上,却被聂青琅拉住了,另外一边则是季蔓菁拉住了第一次站在这庭审堂双腿发软的李招娣。
“学生乃苍南县平乡村聂青华,身旁乃学生父母及兄嫂。”聂青华上前一步开口道。
“聂青琅,有人告你私逃兵役,你可认?”徐从安高声问道。
“徐大人,本将乃是陛下圣旨亲封的下游击将军,如此怎会有私逃兵役一说。”聂青琅拿出自己腰间的令牌,通过衙役的手放到了桌案之上。
徐从安拿起银质的腰牌,上面是有游击将军令几个大字。
腰牌确实为真,徐从安依旧问道:“三年前,定州先锋营将士聂青琅是来阵亡的,你的户籍也销出了去,抚恤金也按时按月发放,如今你却活着回来?难道还有报丧报错一说。”
徐从安不动声色的表明了在他‘阵亡’之后,苍南县并未亏待他的家人妻儿,其二则是要引出为什么他还活着的原因。
只有当事人拿出证据,才能堵住围观众人的嘴。
聂青琅道:“徐大人为官数年,消息自然比这平民百姓灵通。当年定州先锋营死伤过半,经过合并整改,现在已经由秦大将军秦啸英手下的怀化将军吴天德接手,名为定远营。”
“确实如此。”徐从安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点头承认。
外面站着的人有些都相信了,若这人是逃兵,怎么会知道现在掌管军队的首领是哪位将军。
“再者,徐大人可翻出嘉成十四年夏征兵名册,一看便知,苍南县罗家镇有和本将同名同姓的聂青琅一人。”
徐从安挥挥手,一旁的张主簿便去了衙后,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拿出来两本沾着厚厚灰尘的名册。
张主簿当着众人的面翻阅对比起来,名册不厚很快便看完了。
张主簿拿出翻到的名字,两本摊开放在徐从安面前:“大人,却有此人。”
张主簿话音刚落,外面的人又喧闹起来。
“还真有同名同姓一字不差的两人,这聂青琅的名字都是算命先生算出来的,这两人的名字还能如此一致。”
“是呀,这样说来,这个聂青琅还真可能是成了将军。”
“你没看到刚刚徐大人都没说令牌是假的吗?”
“不是逃兵就行,村子里面不用加重赋税了。”
外面的人散去了不少,还是依旧有嘈杂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来。
“肃静。”徐从安再拍惊堂木。
外面的人又安静了下来。
追到县衙控告聂青琅的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