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宽大有力的手倏而覆上那只白皙纤长的手,握住收紧,似海浪侵覆柔弱的花枝。
男人低磁好听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在看什么,这么入迷,你男人来了也没反应。”
纪白羡坐在床边俯下身来自背后将出神的小狐狸抱在怀里,下巴搁置在对方肩上。
习惯性地深嗅了嗅那熟悉而叫人眷恋的味道。
孔涟恍然回神,顿了顿,旋即才慢半拍地瞥了他一眼,揶揄出声,
“在看你小时候,这么小,却跟个作案凶手似的……唔。”
话未完,就突然被身上的恶狼气狠狠地咬了一口软嫩的脸颊,孔涟猝不及防地小声痛呼。
其实,纪白羡说的也不无道理,孔涟确实是全身都十分敏感,虽然对方未下什么力,跟调情似的,但脸颊上的肉毕竟软嫩,不免还是会有些痛。
男人佯装愠怒,“哪家媳妇会这么说自己老公,你就劲欺负你男人。”
微糙的大手探进,寸寸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耳垂,
“啧,穿这么少,这是打算要做勾引?”
其实,即便孔涟什么都不做,穿的严严实实地往那一站,纪白羡也会觉得对方在勾引他。
孔涟因为本体是蛇的缘故,只要不是出门在外,一般都会少穿,鞋子长裤什么的。
压根就不会穿,只简单地着一件宽大的短袖或衬衫就完事了。
也是因此,没少挨压。
孔涟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扯开来,睨了他一眼,
“再动手动脚今晚就睡外头。”
昨夜胡闹了一夜,白天又上了帆船,纪白羡的体力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
孔涟身子早就虚脱了,再折腾一番,他可就不保能不能稳住人形了。
孔涟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一件事,那就是每当他这样瞥着眼儿看向男人时,纪白羡都会身体不由发紧。
——微微上挑的眼尾,湿润的鳞片,那小眼神一看过来,又冷又媚,压根就没人能抵挡得住。
纪白羡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两秒,而后直接一把扣住对方的头,一口咬在了脖颈处,眼神晦暗,翻腾着火海。
力道不小,若换做是以前在九重天时,男人獠牙毕露,这脖颈早就血流不止了。
孔涟吃痛一声,手指不住地揪紧床单,倒也没推开他。
以往无数次惨痛的教训告诉他,如若他这时挣扎反抗,下一秒便就真的难逃劫难了。
这头恶狼,他越是挣扎就越兴奋。
须臾,纪白羡才放开他,顾虑着他的身子,到底也没再闹腾。
他舔了舔那脖颈处留下的咬痕,嘴角上扬出一个邪气的弧度。
手指缓缓摩挲着手里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漫不经心地瞧了眼相册,忽而笑了声,
“老婆,不论什么阶段,他都一如既往地是这个模样,”
——因为没有那抹月光,少年的他见山无色,成年的他品酒无味,世间锦簇花团,纷纷扰扰,却无一能点亮那黑云密布,暗无天日的贫瘠地。
“你该自省,小没良心的,做什么这么久不来。”
此刻的纪白羡退下了些许吊儿郎当,本性无知无觉地浮现出来——偏执,占有,疯狂。
孔涟下意识地想要出声反驳,却如鲠在喉——这句话竟挑不出一根骨头来。
房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片刻后,孔涟垂下眼帘,思绪不明地看着相册上那个孤冷的少年,再次问:“为什么会选择走娱乐圈这条路?”
话落,纪白羡身子忽而顿了一下,随后双手将身下人揽进怀里,将脸埋进他的发间。
声音平静如水中融着几丝隐约的笑意,似讲一个静水流深的故事般续续说了起来,
“自有意识起,我的脑海里总会时不时浮现一双模糊的眼睛,看不清模样,隐约瞧得见漂亮的蓝色,那眼里描染的温柔浸出了云雾,瞧一眼,心脏都会骤然悸动得厉害。”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的纪白羡却从未质疑过。
只要是正常人,或许都不会理解,仅是一双模糊的眼睛,便叫他牵肠挂肚了半生,心脏就好似万鼓擂动般,明明只不过是水中月。
他常在梦里梦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忽远忽近,若有似无。
他拼命地想要抓住,可每每都无济于事,后来也不知为何就突然去了娱乐圈,发了疯似地提高知名度。
“叶媛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