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相较于复赛倒下,决赛四进一失利将会产生更大的失望,前者还能安慰自己水平不够强手太多,后者却是我本可以而未能做到的遗憾,即便徐华清自觉与前辈高手有切实的差距,到这一步也是同一起跑线,金钩王花落谁家,还说不准呢。
比赛开始之前火药味十足。
此时的钓鱼协会处于萌芽时期,运营职业赛经验不足,他们创立的全国钓鱼大赛虽然起步早,覆盖范围广,每年都跟春晚似的举办一届,但影响力远远不如钓鱼杂志主办的钓王杯钓鲫高手赛。
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后者更擅长赛事宣传和品牌营销,通过媒体传播,增大影响力和出圈度,哪怕没有赞助商,光是带动杂志销量都有资金勉力维持,是以当今钓鱼高手青睐参加钓王杯,无他,就是名头大,说出去如雷贯耳。
我是某年钓王的传播度总是高过某年冠军。
于是,当泛亚娱乐带着比钓王杯更能宣传造势的金钩王过来,轰动程度可想而知,拿不到钓王的想拿个金钩王,拿过钓王的更想拿个金钩王。
这就导致竞争异常激烈,年纪很大的化老哥,实力很强的首届钓王吕大师,竞技钓鱼倡导者程老师等诸多赛前很被看好的人选纷纷折戟。
若进入决赛的都是李创新邓钢之流,没走的参赛者还能服气,毕竟俩人都是本届钓王杯积分前三,正等着角逐冠军,后者还拿到首届俱乐部杯团队和个人冠军,偏偏混进去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手。
要是不能看到最后谁夺冠,怎样夺冠,未免怨气郁结,因此有许多参赛者滞留,就是等着揭穿徐华清和李大茅的真面目,看看他们究竟真有本事,还是钻了空子。
“李老哥就不说了,技术那叫一个精湛,稳稳的大将之风,邓钢虽然年轻,却是后起之秀,还是鄂东人,跟玉阑隔山相望,清楚水情鱼情,最早采用鲢鳙双钓,这才杀入决赛,徐李俩人没有比赛经历,会一出道就这么厉害?我不服,非得看看到底什么货色。”
某位钓手愤慨说完,立刻有人接上话茬。
“兄弟,徐李二人得分开说,李大茅虽然初出茅庐,却是有来头的,他跟化老哥学的钓鱼,本传化氏大法。”
“原来是名师出高徒,怪不得这么厉害,嘶,不对啊,化老哥都没进决赛,他进了,难道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不能这么说,钓鱼拜老师又不是什么门派,他自己也有钓鱼方法呀,叫什么擒鲢术的名堂,专攻鲢鳙。”
“啊!金钩王岂不是让他捡到便宜,专攻鲢鳙,南湾湖就是他的舞台。”
“所以说杀进决赛不足为奇,不是说就比化老哥强,而是钓鲢鳙厉害,倒是这个徐华清真是清清白白的新人。”
摄影机如实记录这些讨论,真有点综艺节目录制现场的味道,只是泛亚台工作人员高兴,徐华清压力山大,这些闲言碎语他听不分明,但是知道有,就会产生心理挂碍。
此时此刻,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生生承受,用成绩说话。
随着信号发出,比赛开始,徐华清凝神进入状态。
复赛的经验积累给了他超强帮助,飞快形成下钩提鱼的畅快节奏,一条接着一条花鲢极速入网,不仅让质疑者失声,就连同样有底气的对手也慌乱起来。
才摸几圈,你就连吃带碰,一副等着胡牌的样子,还怎么玩?
等罗宗卫和沈科返回,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饱受质疑的徐华清上鱼节奏飞快,实至名归的两高手断断续续,显得相当逊色。
“什么情况?”沈科讶然问廖向东,“徐华清一马当先?”
“你没看错。”廖向东嘿嘿道,“听围观群众压抑音量的惊呼,就该明白为谁欢呼。”
沈科高兴道:“难不成有望夺冠?”
“罗教练怎么说。”廖向东打趣道。
“不妙。”罗宗卫皱眉,“上下两场加起来四个小时,称得上持久战,想要凭借快速领先的优势冲到冠军,无疑有些瞧不起其他人,尤其是李创新,他可是前辈高手,很容易后发……”
话音未落,李创新鱼竿折断,原地愣了良久,才换上备用竿重新调试。
“小徐的运气向来不错。”沈科唿哨一声,笑呵呵道。
虽然他们是外行,只看得懂热闹,但是玄学啊心理啊这些专业以外的东西还是能掰扯掰扯,角逐冠军的决赛突然搞这么一出,等同大军出征断旗,很影响自己士气,长别人威风。
果不其然,李创新更换鱼竿之后,屡屡受挫,不是杂鱼扰钩,就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