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咬着唇,祝琛怕他咬破,用手指隔开,沈珏的牙齿抵在他的手指。
舌尖小心地碰了一下,怯生生地仰头看他脸色,见他没反应,便更认真地用舌头舔弄,讨好地用牙齿磨,弄得舌头发麻。
祝琛的手指被含在朝思暮想的人口中,又湿又软,而这分明是能勾起人念头的温度,祝琛却觉得冷,冷得他身体发颤。
祝琛的眼泪打湿在沈珏细白的脖颈,沈珏懵懂无措地睁着眼睛。
感受到浸入他皮肉里,烫得他骨头发痒,身体像藏了成千上万的虫子,肆无忌惮将他吞噬。
他难以忍受,痛苦地感知陌生的欲望,哭着说好痒,好难受。
祝琛却哭得比他更悲哀,疼惜地摸他的脸,声音很哑,眼里充满了红血丝:“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沈珏听不懂他的话了,只是把他当作救命的药,痴迷地看着他崩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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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琛天还没亮就醒了。事实上他并没有完全睡下,即便给沈珏洗完澡时已经困倦得不行,可将沈珏干净湿热的身体裹进了怀里,他又清醒了过来。
他的手压在沈珏脑袋下,轻缓的鼻息尽数喷洒在手臂,不太真切,像梦境中的缠绵,仿佛在隔靴搔痒。
祝琛喉咙发哑,垂下眼看自己在beta后颈的咬痕
祝琛轻轻碰了下咬痕,片刻慌张地收回了手,又低下头珍重地吻在那处痕迹。
心脏忽然跳动了几下,撞得胸口胀痛,可他却是笑着,蹙眉隐忍着疼,用力笼住蜷缩成猫样的柔软的人。
肉贴着肉,骨头贴着骨头,分明是刚经历了荒唐事的人,从情/海中抽离时又成了未经世事的青涩少年,黑而亮的眼睛盯着沈珏的发顶,停顿了几秒,克制又庄重地偷吻了他的头发,没有再下一步越界的举动,餍足地阖上眼,将下巴轻轻地抵在他绵软的头发。
他睡不深,生怕清醒了梦又散了。这个夜晚他昏昏欲睡,又在沉睡之迹惶然惊醒,确认沈珏还在怀中反反复复。
他也没有感到烦躁,在每次睁眼时看到沈珏的脸,他才能感知到自己还存活在世界上的一丝迹象。
沈珏在一个夜晚做了几个冗长的噩梦,梦见深陷沼泽将被丑陋的巨物吞噬,可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巨物一口吞下他。
他在黑暗中滚动了好久了,然后掉入另一道深渊,被湿黏的东西缠住,湿漉漉的舔舐他,舔得他发抖,他害怕得往前爬,又被拖着脚踝拽了回去。
他睁不开眼,像在梦中淋了一场雨,他能感受到身体每一处都在滴水,他忍不住哭了,猜想自己是被突如其来的滚烫气息烫化了,融成了水。
后来他不知道自己哭着嘀咕了什么,听到熟悉的轻笑,他刚半睁开了眼,视线又被黑影压下,呼吸被堵住,舌尖被吸得发麻,在摇晃昏暗的光线中,他看到了祝琛模糊的轮廓。
又梦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