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与南临哥离开之后,我帮着老板娘收拾客栈。起初没有什么,客栈里有拉货的车,两位客人好心帮我一起将那些尸体抬到车上运到山头上埋掉,夜里山上漆黑,我身上好几处都划伤了。在埋那些人的时候,我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相同的纹身印记,有点像话本上鹰的形状,但又不完全相同……然后……然后我觉得身上很痒,再后来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茯苓听着阿成的话心里又沉重了几分。难道说乌恩没有死,但他明明被遣送回了卡利国,可事实又是,他好像无处不在……真是让人恐惧。
“所以,你一直到刚刚的记忆,都没有了吗?”
阿成摇头,他确实是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毒,但他此刻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阿姐,我总觉得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虽然我没有根据,但就是一种感觉。阿姐,要不我们回家吧,这个什么宴会不参加也罢,安全第一呀!”
茯苓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对自己向来不管不问的弟弟,今天竟能说出如此贴心的话来,心里觉得非常欣慰,她拍着阿成的肩膀说道:“如果真的是敌人,那不管走到哪里,我们都没办法避免人家的针锋相对,躲避不是上策。但若是我们多虑,我们更应该好好生活,不要给自己压力。你说呢?”
阿成看着茯苓,突然觉得这个阿姐好像成熟好多,以前他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天真烂漫,是个每天无忧无虑的傻丫头,自己努力经营武馆就是希望可以在化雨县上多结识一些义勇之士,真的有危难之时,也可以护住自己的小家。
茯苓起身,给阿成盖好被子,她出了门,看到一直守在门外的南临,“今晚就拜托你替我守着阿成了……谢谢你。”
“你不觉得太凑巧了吗?”南临面不改色,视线看着地面,茯苓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需要解药,而恰好就有人给你送上门来,不觉得不正常吗?”
茯苓轻轻带上门,朝南临走了一步,站在他身边,声音很轻。
茯苓神情严肃,“就算是预谋,也要接近他才能看出对方的目的,我们才是被动的那个,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南临突然贴近茯苓的耳畔,嘴角上扬,”看来你不算太笨“。
扑通、扑通,茯苓耳根子红了半个,若不是夜太黑,怕是把人都丢尽了。
秦府的云游宴如期举行,各地前来的贵客云集,茯苓算是开了一次眼。
嵇玥一身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烟柳裙,如纱胧月,裙腰上提,多了几分俏皮,不知是谁的设计,竟如此出众。
茯苓走到嵇玥跟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昨夜多谢嵇小姐相助。”
“苓儿妹妹说哪儿的话,认识你倒是一件幸事。”
茯苓不知道这话打哪儿讲起,好奇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嵇玥笑得腼腆,她抓着茯苓的手,“苓儿妹妹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怜爱吧……单说苓儿妹妹的模样,单是第一次见就让人难忘,妖娆而不媚俗,淡雅中又有几分姿色,给人的感觉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太多,少一分不足。再接触下来更让人觉得舒适,总觉得你有多于同龄人的成熟,多了几分淡泊,不慕权贵,更不会卑躬屈膝,比起我之前见到的那些世家小姐要坦然多了。”
茯苓是生平第一次见人如此夸赞自己,不自觉的竟有一些害羞。
“嵇小姐谬赞了,茯苓何德何能……”
话未说完,不远处传来一声通传,喊话的声音是门口的管家,想来是来了贵客。
“左玄玉左大人到~”
左大人……茯苓搜遍了脑海也没想起这个人是谁,她看向嵇玥,“嵇小姐可听过这个左大人?”
嵇玥面露绯红,微微点头,“嗯!他是刺史,主管各地督察,我也仅仅见过他一次,他常年在外奔波,很少回邺都。”
茯苓本想随口一问,却不想嵇玥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嵇玥目光不经意间朝远处那人看去,像是有些紧张。
秦府的云游宴开在日落之后,夏天天黑得晚,茯苓负责这次宴请的菜品,都忙活得差不多了,她才在一旁入席。
秦府的庭院很大,四周挂满了灯笼,即使是夜里,庭院里也明亮得很。
二十几张案几摆放有序,中间隔开空地留给请来的乐姬,头上摆了四张桌子,给了今天来的大人物,其中就有一张是留给这个叫做左玄玉的大人的。
茯苓坐在远处看着前面热闹非凡,自己左右也看不清什么歌舞,索性敞开了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