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细细想了想,将锦囊卷起来,收到袖子里,说道:“咱们先收着,打听打听这宫里哪里有懂行的人,到时候偷偷摸摸处理了就好,再跟别人说起便是保咱们自己的命了。”
汪以芙点点头,随后帮着沈慈收拾膳房,将食盒归置到碗柜边,最后她们两个关门走人。
身上带着那只锦囊,两个人都紧张不已,胳膊紧紧勾在一起,不敢往别处多看一眼。
回到住的地方,沈慈打开衣柜,从衣服薄被里面,衣柜的最深处,拿出她的小木盒子,那是她的小金库,存下的俸禄和钗环都在里面,盒子上还挂了把铜锁。
她把铜锁打开,刚刚将那锦囊放进去,背后就有一个人把门一推就进来了。
沈慈一时慌乱,手里的盒子就掉到了地上,钗环和一些金豆子,金瓜子都掉到地上,两个人赶紧蹲下捡拾。
“以芙,你总算回来了。”
汪以芙转头看,发现进门来的人是许心言,松了一大口气。
许心言推门进来就见两个人慌慌张张在地上捡东西,她刚想一步向前帮她们一块儿捡,被汪以芙训了一声:“关门。”
许心言迈出的那一步马上就缩了回去,她转身将门关上,这边两个人捡得也差不多了,东西全都胡乱塞进盒子里,沈慈颤抖着将铜锁锁上,那锦囊的一个黑角被木盒盖子压着,露在外面。
沈慈已没法注意那么多细节,将木盒子放在薄被里面,关上衣柜。
汪以芙抓紧沈慈的手,两个人眼睛对视,汪以芙挤了一下眉头,沈慈便深深呼吸一口,转身朝许心言,勉强笑道:“你进来也不敲门,可把我吓了一跳。”
许心言张着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撅了撅嘴道:“我以前上你们这屋,也不敲门的呀,你们紧张什么……”
“没紧张,就是被吓了。”
“那黑色的小布包是什么东西?怎么没见过。”
沈慈一听她提起方才那黑色锦囊,又紧张得嘴巴一张一翕,说不出话来。
还是汪以芙脑筋转掉快,答道:“是我的东西,上次那位道姑给我的,叫我放在房里,你也知道这东西是不能随意让人知道的,我便放在沈慈的小金库里。对了,你做的清白豆腐,我可吃了,给你说一声。”
许心言脸一变,马上弯起嘴角,一把抱住汪以芙的胳膊,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吃,我做得可认真呢。”
“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做了,咸得我俩喝了好多水。”
这刚变的笑脸,又变成委屈巴巴的,说道:“哎呀,人家难得给你做点儿东西吃,你怎么还嫌弃上了。”
汪以芙笑道:“只能说你可真是富贵命,将来必定是让人伺候饮食的,不然可做不了这么难吃的豆腐。”
“以芙!”
眼看着许心言又要发小脾气,沈慈立马来安慰,拉着许心言道:“你别听她胡说,她跟你开玩笑呢。这厨艺将来只要动手,自然而然就会了,哪儿有人一做就会的,心言,你别急。”
“我还想十五给你们做一顿饭吃,特意来跟你们商量呢。”
“算了吧,许大小姐,做饭这事还是我和沈慈来,你呢,就多做点儿绣样,绦子,绢扇就好了,人各有所长么,何必强自己所难。”
“真没意思,我还想让你们给我绣两方帕子,咱们换着来,说不定做出点儿惊喜,大伙儿高兴。”
“得了得了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和沈慈吧,我们只怕五六年没拿过针线,只怕那针上的眼在哪头都不认识了。”
说到此处,许心言又抿嘴笑了起来,说道:“看吧,我就知道你们离不开我的,十五要给我再做一些好吃的才行。”
“记着啦,这每次逢年过节,可不敢亏待许心言大小姐。”
许心言举起小拳头追着汪以芙跑,汪以芙调笑着,便往沈慈身后躲,跑跑闹闹的笑了好一阵儿,被巡视的嬷嬷骂了两句才停歇。
晚上躺下的时候,汪以芙心里盘算,这个锦囊她不着急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食盒里的那一本医案,她可得早起与另一本放一块儿才对。
心里有事,醒得就早,寅时未到,汪以芙就到了膳房,她第一个到这里,先把食盒里的牛皮包打开。
里面是跟在太医院拿到的那本一样的医案,只是这本从头到位都写满了字,应该是记录她母亲平日请脉的情况。
两本医案她都藏好,便开始做起了今日膳食,早上她要给德嫔娘娘做纸皮羊肉烧麦,另外两个宫女则做两种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