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命丧于此,却不料绝处逢生,被从天而降的女子高中生夹在腋下,秋山怜的脸上不仅不见半分大难不死之后的庆幸与喜悦,反而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惊讶与一丝别样的复杂。
“真让人意想不到,羽鸦大人...”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秋山怜一边注视着女孩的侧脸,一边眉眼低垂着道:“原来...您一直都在盯着我吗?”
“不用着急,秋山小姐...”神色清冷着转过了头,身为土御门家三大镇守之一的羽鸦漠然道:“这件事之后,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明白了...”几秒过后,好似泄去了浑身的力气,秋山怜低下头来轻声道:“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您。”
于秋山怜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羽鸦骤然起身,直接将秋山怜朝着自己的身后丢了出去,同时旋转右臂,一改刀势,在荡开了割小姐利爪的同时,用刀鞘狠狠抽向了割小姐的侧腹,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怪叫,割小姐倒飞而出,身形不断闪烁,直至退回到仓库的中央,倒挂在了一端悬空的生锈钢筋上,宛若一只蝙蝠。
见割小姐拉开了距离,一边朝着自己龇牙咧嘴一边发出阵阵野兽般的低吼,羽鸦并没有急着追击,而是反握住手中那把尚未出鞘的武士刀,对身后慌乱着爬起身来的秋山怜沉声道:“奉劝你,最好不要离开我的保护范围。”
“放心,我不会趁机逃跑...”听出了羽鸦的言下之意,秋山怜轻轻摇了摇头,她黑发披散,满身狼狈的抓着自己的左臂,摆着一丝淡淡的厌倦道:“我已经无处可逃了。”
得到了秋山怜的许诺,羽鸦抬起头,将目光重新定格在了割小姐的身上,即便早已在暗处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但当真正面对割小姐时,她还是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野兽一般的癫狂,还有这扭曲的灵装,难不成是某种用理智换取法力的妖术吗?该死!阴阳寮果真是势微了,竟能让东京之内藏匿这等邪崇!
正当羽鸦因阴阳寮如今的状况而暗自不满时,突然间,就见倒挂在钢筋之上的割小姐凭空消失,紧接着,伴随着锐利的风压与随风飘渺的怪笑,她的身形左右闪烁,飘忽不定,以肉眼所不可查觉的轨迹直奔羽鸦而来!
“小心!”眼看着割小姐袭向了羽鸦,秋山怜忍不住急声道:“那个家伙...”
“不必多言,我全都看见了...”无视着割小姐的步步紧逼,羽鸦打断了秋山怜的提醒,任凭那道身影在视线中来回闪烁,她沉声道:“几百年前,我曾与镰鼬三姐妹之中的长姐有过短暂的交手,对于镰鼬的力量,我一清二楚...”
“的确,让气流环绕身躯,不再需要顺风而行,这足以弥补你能力上的短缺之处,可是,当你的风碰上了更强的风时,你还能像现在这样使用自己的力量吗?”
伴随着话音落下,骤然间,就见羽鸦的左手之上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喷涌而出的魔力瞬间凝聚成了一把绢绣着黑色羽毛的团扇,眼看割小姐怪叫着闪烁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不慌不忙,拉开手臂,将手中的团扇对着割小姐轻轻一挥,下一秒,狂风骤起,环绕在割小姐周身的风压竟被尽数吹散!
失去了风压的保护,无法发动能力,在羽鸦看来,此时的割小姐便只是一头陷入了癫狂的普通野兽。
身形瞬间压低,避开割小姐挥向自己脖颈的利爪,羽鸦弓步前倾,黑发散乱,手中那把漆黑色武士刀的刀柄就如长枪一般刺出,顶在了割小姐的两肋之下,紧接着,还不等割小姐有所反应,就见羽鸦骤然回身,一记回旋鞭腿狠狠抽中了割小姐的侧肋,直接将割小姐踢的倒飞了出去,如打水漂一般在地面上来回滚动弹起,狠狠砸进了仓库中央的废墟堆里。
“放弃吧,你我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即便是令姐亲自来此,也不配为我一合之敌...”一只手握着团扇,另一只手将尚未出鞘的武士刀舞出一个刀花,注视着一边爬出废墟,一边重新凝聚着风压的割小姐,羽鸦漠然道:“现在,解除你的妖术,把你知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然后静静等待阴阳寮的逮捕,我可以保你不死。”
“没用的,羽鸦大人...”目视着羽鸦的背影,秋山怜一边摇着头一边道:“这种力量是不可逆的,一旦使用,对妖魔神智与身体的侵蚀就只会越发严重,割小姐在使用了这个力量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
“是吗?”听到秋山怜的话,羽鸦先是微微一滞,随即便再度将目光定格在了割小姐的身上,见割小姐四肢着地,张牙舞爪,似乎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