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黎寺案破后,队员们又重新扎进蓝鲸案中。日复一日,蓝鲸都没有很大的进展,季羡翻着已经有褶皱的资料,决定去和祁淮商量一下。
她站起身电话就响了。
“小叔叔,怎么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她敲开了祁淮办公室的门。
祁淮穿着制服斜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原味的阿尔卑斯,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自从她不让他抽烟后,他就每天叼着棒棒糖。
在门口踌躇一会儿,她还是进去了。
“怎么了?”
他还闭着眼,嘴里的糖时不时被他用舌尖顶着转个圈,甜味儿融入口腔再进入胃里。
“和你分析一下蓝鲸的事。”
季羡在他对面坐下,把资料整齐排列在桌面上。
他终于睁开眼坐起来,双手搭在桌面上摆弄资料,看了几眼又重新躺回去。
“这些都是旧资料了,没什么突破的。”
“阿淮,当年参与蓝鲸案的人,还剩下多少?”
祁淮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他又思索一会儿缓缓开口:“退休的还有一个。”
他忽然想起了郑成的死。
这三年来,参与蓝鲸行动的十几个人就剩下一个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当年……”
她忍着哽咽,断断续续的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讲出来,她大口大口呼吸着,费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祁淮狠力把嘴里的糖咬碎,糖棒扔进垃圾桶,起身走到她身边用双手环住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腹部,手掌滑动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男人的气息包裹住她,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想听,我就告诉你。”
季羡昨天升为了蓝鲸专案组的副组长,这些东西是她本该知道的。
“你的父亲,他是个英雄……当年蓝鲸案发,队里派入蓝鲸内部打探消息的同志疑似叛变,给我们传递了假消息,季组长带队过去的时候遭到了敌人围攻,蓝鲸专案组死伤惨重。”
……
三年前的南风镇,温度不像现在这样难以忍受,那年的风吹出来的是人性本善。
季景平收到卧底同志发来的消息带队深入敌营,缴获了海洛因和冰毒几十公斤,抓获犯罪嫌疑人十余名。
本以为可以功成身退了。
一场无名的大火烧毁了缉毒队员全部的希望。
运输毒品的车辆忽然发生了大爆炸,毒品全部烧毁被在场的人吸入。火光冲天把整个南风镇都围在厄运的沼泽中,火势蔓延快速,把南风镇最大的林场都烧了一半。
熊熊火光很快吸引了当地警方的注意,他们立即联系消防员进行灭火。
火光尘风中,季景平恍恍惚惚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纤弱身影摇摇晃晃大叫着扑在他身上,似乎是想要帮他阻挡烈火侵蚀,可是她没有成功。
她后来被戴着防毒面罩的人拖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很久,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缉毒英雄们几乎全军覆没,幸存下来的几个也因为吸入大量毒品落下疾病退役了。
那天过后,蓝鲸便消失了,很久都没有再出现。
……
祁淮完完全全给她复述了一遍,断断续续的像是不忍心。
季羡坐在椅子上,脊背紧紧绷直,双手紧握成拳止不住颤抖,眼尾也晕染上了红霞。
当年的蓝鲸案他没有参与,他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死伤惨重才会在毕业后被紧急调到这里增加人手的。
“那个叛徒,是谁?”
她咬着牙双目嗜血,仿佛恨到了极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青筋瞬间爬满了手背。
叛徒的资料是不受保护的,队里不少人知道,只是没见过她长什么样。
但祁淮和于例是知道的,因为这个人,和他们有些渊源。
他俯下身子,温热的嘴唇触碰她的额头,他想用亲吻抚慰他的爱人。
“羡羡,因果循环,报应往复。该下地狱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忽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她额前的发丝流下来,滴落在她发红的眼尾上熄灭了她的怒火。
……
劳累了一天,季羡挎着包下车。天已经蒙蒙黑了下着小雨,她打着哈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