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走出陵园时,眼红得像通了宵一样,他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拧开蓝色的盖子就灌了下去。
一瓶水喝完恢复了些水分的时候,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忽然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那与平常一般无二的铃声也显得急躁起来。
“队长出事了,北山芒检查出一大车海洛因,全都有蓝鲸标记。”
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已经雷声轰轰作响,大片的乌云被吹过来把这座城笼罩在阴暗中,街上的人像受惊的小鸟开始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
他到北山芒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只有周纪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在休息室等着,见他来了就慌慌张张地赶过来。
“他们人呢?”
“往南风镇去了。”
“今天柯槿检查的时候有个男的说是认识你,要人放他走。柯槿不肯,然后在车上检测出了海洛因。车辆不知道为什么发生大爆炸,柯槿被炸成重伤现在在医院抢救。所有的队员都去追毒贩了。”
“轰——”
闪电摇着发光的尾巴把天空咬成稀碎的几块,或许天使也动了怜悯之心,细细撒撒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向地面,染湿一大片。
“你先回去别感染了伤口。我去看看。”
“队长我留在这就是给你说明情况,现在你来了,我就要和你一起去。”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祁淮明显有些失控了,面对蓝鲸,他真的做不到冷静,当初季景平带领的专案组全军覆没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纪云扶着肩膀,他身上的绷带今早刚换了新的,他现在的情况去了也只是给他们添麻烦。
祁淮带着剩下的几个人上车追去了。
警车的鸣笛声穿透大街小巷,引来不少群众围观,他们也不顾漫天的大雨,成群结队的站在马路边,有些还举着手机拍。
“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刚刚过去了好几辆。”
“我听说是三年前那个贩毒的又出现了。”
“不是吧,三年前那场大爆炸还烧了我家大半的林场啊!”
雨声渐渐大了,嘈杂的人声散去,还有些被湮没在淅淅沥沥的雨里。
男人穿着黑色冲锋衣,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冰冷的注视远处已经走远的警车。
“您有什么吩咐?”
男人把帽子取下来,伸手拍了拍身上冰冷的雨水,懒懒地抬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人,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通知老赵,一个不留。”
他拍了下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人,往暗处走去。他说出的话没有半分温度,像今天落下的雨,吓得狗腿子脚都软了几分,连忙点头哈腰目送他离开。
……
没费多大劲儿,祁淮就找到了于例他们。
一群黑压压的人站在一起,旁边的警车还在叫喊着,似乎想要吓退暗处的罪犯。
于例双手叉腰正犯着难,现在可算等到祁淮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祁淮在他总是安心一点。
“七哥,你可算来了。”
于例把他领到前面。清澈的河水和灰色融为一体,激荡鹅卵石的时候发出哗哗的声音,像是婴孩半夜啼哭。
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岸边早几个月被铲除的罂粟又开出了妖艳的花,河中央突兀的石块此时配合红花显得阴森可怖。森林里时不时穿出几声鸟叫,空灵得直往人内心恐惧的地方钻。
现在还是下午,但天上布满的乌云把阳光遮个遍,透不出一丝光,雨也还在下,越来越大。
“这里就是至河,没想到这群SB居然敢跑到这里来。”
因为下了雨,至河的水位涨了不少,水流冲击力也大。
“那群人为了逃跑,连毒品都不要了,直接就往河里冲,有两个在河里溺死了。我们现在还在等七嫂他们回去拿工具来渡河。”
祁淮点点头,头发被雨水压得弯了腰,有两缕垂在眉眼边,他深深地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山高耸入云,在大片的树林里若隐若现。此刻的风像是来到了冬天,变得冰冷刺骨,偶尔又传来几声鸟叫,撩拨人内心的恐惧。
“那些毒品怎么样了?”
“噢还在北山芒吧,爆炸及时控制住了没让太多毒品扩散,就是小槿离炸药一米距离都没有,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