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毅和吴君在“神权辛迪加”等候了一个月左右。春天已经结束,但是在海拔颇高的藏区,众人并未感受到温度的变化。又有四支队伍响应了召唤,先后到达了“神权辛迪加”。
林耐和潘丹也到藏区来了,后者还很虚弱,脸上血色全无,仿佛大病初愈。
吴君平时就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养伤。在这一个月里,扎西竟然会经常来陪他解乏,给他念上一两个小时的书,其中念的最多的就是《格萨尔王传》。
这一天,五路人马齐聚“神权辛迪加”,林耐和潘丹刚一推开那扇木门,吴君立刻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支着扎西的肩膀---扎西正念着书,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出房门,喝道:“潘丹,你怎么来了?”
潘丹向上望去,看到吴君皱着眉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行李随手放在地上,向楼上走来。
她维持着一张冷漠脸,说道:“潘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吴君回道:“你还有伤。”
他仔细的嗅了嗅,“黑死病”的邪恶气息在潘丹身上仍有残留。
“你也有,”她转而提高音调,“老大?”
崔毅从隔壁房间出来,看到潘丹,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啊,潘丹!你怎么来了?”
“嘿!”潘丹双手叉腰,“你要当两面派啊?”
随后潘丹指着崔毅,对着吴君说:“是崔老大喊我们两个来的。”
吴君将头转向崔毅。崔毅看着吴君那双空洞的双眼,脑补出失望的神色,尴尬的咧开了嘴。
扎西从房里走了出来,正想问是怎么回事,林耐就飞奔上楼,穿过他,跳到吴君面前。
“哇,吴大哥,好久不见。”她又踮起脚,对着后面的崔毅挥了挥手,“嘿!崔老大。”
崔毅点了点头,微笑着:“扎西啊,正好,请各位首领到二楼上来聊聊吧。”
扎西喊上各位首领,包括埃娃,一起到崔毅的房间开会。
十个人挤在狭小的客房里,阳光充斥了整个房间,地面上除了斑驳的人影便是可喜的暖光。
“崔先生,这可是头一遭啊。”
一位身着黑色包臀裙,身材丰满的女士打趣道。
她的声音诱惑性十足,和曲天采的能力不同,她天生就擅长迷惑人心。在楚地,她的属派曾被写进诗歌,编成戏剧,现虽已落寞,但其教徒仍具有强大的能力。她便是“巫”的代表,也是“巫”派来的唯一一人。
“娃子,你叫什么?”
“女子南梦诗,是楚地‘巫’的代表。”
她莞尔一笑,微微低了低头以向崔毅致礼。
“原来如此,南梦诗,‘巫’的领袖宋先生身体可好?”
南梦诗有些惊讶:“您认识宋老?”
“私交甚深。”崔毅闭着眼点了点头。
“宋老他,他二十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巫’的领袖另有其人。”
崔毅叹了一口气:“岁月无情啊。”
南梦诗一改先前轻佻的气质,收敛了许多,转而试探道:“崔先生正值壮年,何叹岁月无情。”
崔毅哈哈大笑:“我已经两百岁了,还谈什么壮年!”
南梦诗陪笑,退到了一旁。
除了她之外,在场的还有“激进和平”的首领何森,“依月”的首领唐双,“联合武力”的首领坠星,以及“山神众”的首领扎西和措杰
与南梦诗不同,四方分别带有一支小规模的部队。
南梦诗骄傲的解释道:“我们可不需要其他人做陪衬,‘巫’的战士,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众人有些不服南梦诗的狂气,好战的坠星用生硬的汉语挑衅道:“我们印第安人,从来都看不起吹牛的人。你来跟我试一场,赢了我就把我的名号献给你,输了,你就要叫‘狗舌头’。”
南梦诗对坠星的话有些愤怒:“哼,外乡人。”
“既然如此,”崔毅摸了摸下巴,“在大战前活动活动筋骨倒也不错。”
吴君猛然闻到一股古老且危险的气息,而气息的源头正是怒目圆睁的坠星。他下意识的皱眉,同时感知到坠星难以形容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