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岁微微颔首,他转头对赵卿卿道:“此番出来也是趁了苏昱睡着用不到我,天色不晚了,我就先走了。”
言罢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沈寂白的脸色,趁着抱卿卿的时候轻声道:“他只怕是被你方才的话伤了心。”
赵岁松开手,对沈寂白说道:“我们走吧。”
沈寂白应声转身,竟是一眼都没看她。
赵岁捏了捏她的发髻,“为兄走了。”
“嗯,阿兄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才刚说上一会儿话就要走,赵卿卿心里是不想让阿兄回去的,但为了赵家的事,她没有办法。
送走了沈寂白和赵岁,赵卿卿瘫软在床上,已是身心俱疲,忽然觉得身上有几分凉意,才发现自己刚刚竟只穿了里衣。
方才她就是这样面对沈寂白的?
后知后觉的羞意让她一时觉得没脸见人,直接将被子蒙了面睡了过去。
随着夏季的到来,天亮的越来越早,卯时过半天便已经大亮了。
听云端着洗漱的水进来时,见赵卿卿还没醒有些疑惑,昨日姑娘睡得不算晚啊,怎么今日还赖床呢。
她也没有打搅赵卿卿,只是将水盆放下,轻手轻脚的整理起等下赵卿卿要穿的衣物。
虽然动作已经很轻了,但赵卿卿的觉一向很浅,在外漂泊哪儿能睡得死,否则被人卖了自己都不知道。
她迷迷糊糊的问:“现在几时了?”
听云停下手里的动作,以为是自己打搅了赵卿卿的睡眠,“现下卯时过半,姑娘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辰时请安,听云手脚麻利,她确实还可以赖一会儿床。
但赵卿卿不想养成懒惰的毛病,挣扎着起了身,“不用了,我也睡够了。”
等她穿好了衣裳梳妆打扮好,走到华阳的院子时刚好辰时。
晚意笑着对华阳道:“郡主每日都辰时请安,从不迟到呢。”
华阳笑着拉过赵卿卿的手拍了拍,免了她的行礼,拉过人坐在自己身旁。
“沈老夫人已经派人送来了沈相的庚帖,眼下只需将你的庚帖送过去,这亲事便成了一半。”
赵卿卿闻言面上布上红霞,声音低了下去,“全凭祖母做主。”
华阳笑得合不拢嘴,对晚意说:“瞧这丫头,这人还在公主府,心早就飞到沈相身上去了!”
赵卿卿被华阳说的不好意思,直想寻个地缝钻进去,“祖母就会取笑卿卿!”
她的确想早些入沈府,在公主府里她行动处处受限,虽有华阳公主处处照顾,但终究是寄人篱下。
晚意在华阳的示意下将沈府送来的庚帖递给赵卿卿,“郡主请过目。”
滚烫的金字让赵卿卿心中也跟着剧烈跳动,她轻抚过沈寂白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还是华阳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华阳打趣道:“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哪儿就这么着急了?知道的是说你与沈相两情相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宫亏待你了呢,叫你这么想离开公主府。”
赵卿卿连忙摆手,“祖母说这话就是冤枉卿卿了,卿卿日日都来陪着祖母,晚意姑姑也可以作证的!”
晚意煞有其事的点头:“回公主,郡主这话倒是不假,郡主对公主的孝顺,奴婢是看在眼里的。”
华阳佯怒道:“好啊,你们两个串通一气来哄我啊!”
虽是气话,但华阳可一点儿都没有怪罪赵卿卿的意思,反而是心疼这个白捡的孙女儿。
她也派人去查了赵卿卿的身世,知道她是个孤女,自幼死了双亲,是被百家饭喂大的,后来有幸遇到了南下的沈寂白,两人一见钟情。
沈寂白将她带在身边教导着,也是赵卿卿用心学,不然这一身的气度可装不来。
华阳一开始也怀疑过赵卿卿的身份,但她怎么查都是沈老夫人说的那样,若是单单依靠沈寂白自己的力量,没道理自己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所以华阳对赵卿卿孤女的身份是深信不疑的。
可她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太子的手笔。
即便皇上再不喜欢太子,但太子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他若有心掩人耳目,华阳也查不出什么来。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大好,笑声都传到外间去了。
半晌华阳才止住笑,她咦了一声:“说起来,你是生在腊月,过了今年,你就及笄了。”
“沈家的意思,是说明年就迎你过门。”
晚意意有所指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