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涵拉扯着云琳嚷嚷着出来逛街。

这几天睡也睡不好，被陈梓涵晚上尖叫地吵醒。

海婧瞪着熊猫眼质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每天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有精神睡觉，你倒是不受影响呢。”

阁楼内没有房间，就几张床，和一张圆桌还有摆满书籍的柜架。

陈梓涵吐舌头，“我也不知道，都习惯了，不好意思啊，你们可以放我走，就不会被吵了呗。”

星曦盖上了被子，“是云琳要求的，我们无所谓的，云琳她要逛街你陪她逛，我和海婧补觉，受不了了。”

“我陪你就是了，走吧走吧！”云琳不耐烦道。

她也没睡好，很想把她送走，但又怕苏念意怪罪，这可是他唯一的好朋友，需要认真对待。

万一被凌家抓起来折磨，那就完蛋了，海婧和星曦也不知道忍忍，体谅一下她。

也是，她们没有经历过王国覆灭的惨剧，没经历过她的颠沛流离，面对比自己强的生死只在强者的一念之间，不讨好不卑躬怎么在夹缝中生存？

云琳涂抹淡妆，稍微收拾一番，和她出门。

陈梓涵连打扮都懒得，披散头发，恰好盖住了眼眉，又是白色睡衣，像极了白天的鬼魂。

“想去哪里玩？”

“随便逛逛吧。”

云琳侧目:“嗯，你知道你妹妹死了吗？还是少主杀得”

“不知道，我不在乎，她只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已，没任何感情。”

两人聊着聊着来到一处夜市。

陈梓涵驻足在一家毛绒玩具专卖店，名字叫回忆的温暖，有些土。

云琳开口问道:“想买玩偶吗？”

陈梓涵摇摇头:“不买，就看看。”

老板热切走来，堆满笑容:“您好，我们这里的大部分玩偶并不精美，不是从厂家直销，是我曾经旅行世界收集到的，每个玩具都充满故事，您可以玩偶头上的从小纸条获悉。”

云琳轻笑:“老板，你也不怕你卖不出去，谁知道你这是几手货，万一有什么病毒细菌。”

老板也没生气，正色道:“这位女士，病毒细菌我都一一检查过，能贩卖自然是没问题，我希望能有更多人听到逝者或者悲者的事迹。”

“哦，原来是在卖情怀。”

云琳翻开一本陈旧泛黄的书页，“这是什么？”

“那是日记，有些人是小纸条，有些人…是一本书。”

老板回答后不再看她，在多年的识人经验上，披头散发的女孩子才是需求对象。

“我猜想，你比那位女士更有共情能力。”

“是么？就因为我邋里邋遢不检点？与众不同？”

老板很正经，显然是一个不喜欢开玩笑的人，“忧伤久了，这气质是藏不住的。”

陈梓涵没说话，自顾自在店里逛了起来。

老板去迎接其他人，在大都市，贩卖情怀很吃香，但大部分人的悲欢基本就三种，分手痛苦、老幼离别、思念家乡。

这些事迹有关的玩偶很快就抢光了，柜台的大部分隔间空无一物。

“不好意思，上次忘记跟您说了已经卖完了”，老板不断歉意。

“行吧”，年轻男女脸上带着失望，只好作罢，离开小店。

老板目送客人远去，感慨万千:“我就剩下这些玩偶没卖出去了，它们的故事很悲情，很多人也能共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卖不出去。”

“或许是他们没有完全理解吧。”

陈梓涵捏住低着头的棕色小熊，做工不好，样貌丑陋，神态有些颓败，绒毛的手感很是扎手。

老板顺势介绍:“这个原主人是非洲靠海的土著村内的一个小女孩，当地的材料劣质，制作的手感并不好，但却做为一个武器攻击敌人。”

她的父母死在了海盗手上，当着她的面奸杀，海盗么，饥渴魔鬼，男女都不放过，小女孩也未能幸免于难

我过去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她说被折磨了六天，她记得清清楚楚，下身遍体鳞伤，无完好之处，根本无法想象魔鬼在她身上做的丧尽天良的丑事

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还想活着，她问我能不能救她，还有个男孩子远洋赚钱，她好想好想……看他一眼。”

陈梓涵幽幽开口:“那你帮助到她了吗？救活她了么？”

老板微笑道:“可能是上天的安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