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刨食的穷苦乡下人,还舍得带母亲进城看病,很难得了。
周围的人都觉得有道理,开始共情了。
“游陵医馆不是侯府义女辛柚宁开的吗?听说她医术极高!还赚这种昧心钱,也太缺德了!乡下人多不容易啊!”
人群里就有人开始带节奏。
“呵呵,人家医术是高,可不是谁都治的!辛柚宁只给有钱有势的看病,换成穷老百姓,还不是胡乱开两剂草药打发了,吃好了算你命大,吃死了活该呗!谁让你是草民,命贱!”
“就是,辛柚宁有安平侯府当靠山,整个沛阳城哪有我们普通人说理的地方!”
“欺人太甚了,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吗?王铁牛,他们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帮你砸了她的医馆!”
舆论声势造起来,很快引发了众怒。
游陵医馆的人几张嘴寡不敌众,辩解很快淹没在众人的谩骂声中。
人群推搡起来,安平侯府的“保安”也有点顶不住了。
马车上,晏夙离面带嘲讽。
“看样子这群人有备而来,乌合之众容易被煽动,把带头的揪出来,杀鸡儆猴就完事了。不如表舅帮你打发?”
“你别动手,我自己能搞定。”
辛柚宁冷静地在马车里观察着局势。
人群中不知从哪飞出一个臭鸡蛋,正砸在牌匾上‘游陵’二字之上。
晏夙离顿时沉下脸来。
“樊寻。”
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杀意,樊寻会意,便准备伺机而动,却被辛柚宁拦住了。
“对付这种医闹,以暴制暴固然有效,可医馆的名声从此就坏了。”
说罢,她跳下马车,破开人群大步上前。
柏先生见了辛柚宁,就好似看见了大救星。
“辛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柏先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面色很是惭愧。
“前天这个王铁牛带他母亲来看病,是我接的诊,老人时寒时热,舌淡面黄,我诊了脉,判断是虚劳,就开了保元汤,本来吃了两天已经见好,不知怎的,今天病情突然加重,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