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杨若雪眼中的丁悦武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弟弟,但那也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下的效果加持。
事实上他可不是她眼中的小白兔。
丁悦武从小是在他的那位野生大哥殇虺的教导下成长的。
殇虺教给他的可不只是人性本善。
朝堂中的诡谲,江湖上的险恶,那都是实打实的让丁悦武体验过的。
对于丁悦武来讲,他可是经历过野蛮生长的人。
其实当小白兔或者小绵羊也挺好的。
只不过对于丁悦武来讲,他宁愿人性本善,宁愿给每个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也不能说是他圣母,他大多时候也是冷眼旁观,对待敌人也是斩草除根。
倒不如说他是为了维护人性本善里那最后的一点善意。
在丁悦武出发之前,乙二就被他派出去打了头阵。
有人不用,非要自己去摸索,那是傻子。
现在丁悦武去往的客栈,就是乙二提前订好的。
客栈很不起眼,原本一切的操作都没有什么问题,中规中矩,可是架不住丁悦武从一进来就被人盯上了。
牛没有牵引绳,在小二战战兢兢的背影下,带着老牛去了后院。
丁悦武则是大大方方的从大堂进入向二楼走去。
楼梯不是很宽,迎面下来一个很匆忙的瘦小的身影。
丁悦武哪怕赶紧侧身,还是和其擦了擦肩膀。
“这位兄台,不好意思。”
瘦小个子的说话声音说不上来的奇怪。
好似他的声音过于的粗犷了,听着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没关系。”
还未等丁悦武说完,瘦小个子已经如风一般向外跑去。
丁悦武咧嘴笑了笑。
有意思。
这时乙二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公子,要不要拿下?”
“无妨,先进房间吧。”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怎么样?这城里都是些人还是鬼?”
丁悦武进了房间梳洗了一番,湿漉漉的长发就这么随意的披在身后,还有些许的水珠顺着他突出的咽喉处缓缓向下流淌。
啊,这该死的纯欲风,禁欲系。
一只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正把玩着一个瓷杯,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不管禅院还是城主府,都是。”乙二恭敬的站在一旁。
都是,而不是都有。
这就值得回味了。
丁悦武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明公祠。”
“明公祠啊。”丁悦武喃喃道。
“乙二,明公祠在哪?”
“此去向东十多里,有个鱼儿海,过了就是了。”
“鱼儿海?”
“说是海,其实就是个湖。”
“哦?那走吧。”
丁悦武放下瓷杯,杯中的浓茶汤一口未动。
乙二也撇撇嘴,真难喝。
……
鱼儿海。
说是海,其实就是一片不大的湖,湖水倒是清澈无比,湖边有一颗参天古树,枝繁叶茂,但是叫不上名字,伸出的无数枝桠上系满了红色的绸带,系满了年轻少男少女的年少悸动。
微风一吹,迎风舞动,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相思的延续。
湖边三三两两,有学子席地而坐,高谈阔论;有顺耳之年的老人在相互对弈;有草鞋僧人持钵而过,口中还喃喃自语,像是渡人,又或许是在渡己;也有小情侣站在树下情系红绸。
而湖边有两个年轻男子的出现,也貌似引不起丝毫波澜。
其中一个男子身着深蓝色劲装,背后背着一把没有锋刃的大刀,刀身通体黝黑,没有把手,说是刀吧,更像是一块磨刀石。
另一个男子身披白色大氅,内里中洲京蜀织造的纯手工里衬,及其浅淡的金丝暗花彰显其身份的不凡。
前者就是跟着来的乙二。
后者自然就是丁悦武了。
什么?你说丁悦武的刀为什么背在乙二身上?自己背着不仅能装还能锻炼体魄?
开什么玩笑?
有人给背着不香吗?为什么非要傻X的自己背。
丁悦武二人没急着去找“明公祠”,二人就仿佛两个游客一般,这走走,那看看,一副世家公子带着随从出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