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询觉得好笑，反问：“你看我像是会因为美色走不动道的人吗？”

谢琅暗道，确实不像。

看着王询如老僧入定的样子，谢琅心头升起的一丝八卦之火瞬间熄灭了。

王询虽然不近女色，但周围是不缺美人自荐枕席的。刚才那个小娘子美则美矣，终究还稍显稚嫩。

……

这边的沈凝顺利的离开了明月阁，一路畅通无阻，朱全棠等人早就不见踪迹了。

她暗自庆幸，打算先去看看梁忠的伤势，再想办法回府。

沈凝向街边的摊主打听，许是没见过这么美的女郎，那人呆呆的看着沈凝，好久才回过神来告诉她，原来忠叔已经被一个郎君扶去同街的陆氏药堂了。

沈凝道声多谢，往陆氏药堂走去。

这药堂在这条街的拐角，有点偏僻，只有寥寥几人光顾。

沈凝到的时候里面静了静，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梁忠在等抓药，常妪居然也在，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草药味。

看见沈凝来了，他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沈凝走过去询问：

“忠叔你没事吧？”

“多谢女郎，小人无大碍，只是没看顾好牛车，还请女郎责罚。”梁忠无比愧疚，踉跄着跪下请责。

沈凝制止了他的动作，表示人没事就好。接着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陆则。

“女郎，这位是陆氏药堂的少东家。”梁忠介绍道。

察觉到沈凝的视线，陆则从惊艳中回神，耳后根带着一丝红晕，似乎是不敢直视沈凝。

“多谢女郎仗义出手。”

陆则长辑一礼，刚才沈凝扔茶盏前他曾瞥见一片衣角，此刻看见人更确定了。

沈凝听闻挑了挑秀眉，没想到陆则还挺敏锐的。既然被他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沈凝点头告辞，带着常妪和忠叔准备回府。

陆则盯着沈凝的离开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郎他总觉得很熟悉，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阿兄，那个女郎是谁？”

从后院出来的陆心芸好奇极了，刚才她可没看错，她那老成持重的兄长居然和一个貌美女郎站在一起。

“那女郎，是阿兄的一个故人。”

陆则回神，心中的答案确信了七八分，这个女郎就是那日在“月旦评”雅集的楚郎君。原来她那天是女扮男装，难怪事后他想找她都找不到。

这些插曲暂且不提，回府的路上，常妪把刚才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沈凝。

“女郎，奴婢刚才跟着那个春秀，远远瞧见她一个人进了这药堂，出来后手里拿着几副药。”

“她抓的是什么药？”

提到这个，常妪表情不太自然：“奴婢悄悄问了抓药的郎中了。方子有点杂，是杜仲、阿胶、石菖蒲、续断、竹茹加在一起，瞧着倒像是坐胎的药。”

常妪以前服侍过苏云瑶，自然知道其中几味药的功效。

“坐胎药？”沈凝有点意外。

“是的，也没听说陈姨娘怀上了，不然府里早传开了，奴婢怎么会不知道消息。难道这丫头自己是为自己抓的，可是那抓的应该是堕胎药啊？”

沈凝对此当然也疑惑，更疑惑的是开这个药方的显然不是个行家，虽然这些药都有坐胎的功效，例如这杜仲、性温，味甘，适用于肝肾亏虚、下元虚冷之胎动不安。

还有竹茹：性微寒，味甘，用于怀胎蕴热之胎动不安。两者是不能放一起煎服的啊！这样大杂烩般乱服一通，有种病急乱投医的的感觉。

看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陈姨娘了，打探一下虚实，不管她有没有怀孕，都可以联合她对付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