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待了千年？你……”清欢扬起的手终是放了下来，她是真的下不去手，归林在她身边的那一千年，她只有宠着，并未打骂过他。

她把归林视为小时的自己，因为归林与她有太多的相似。归林从小没家，四处流浪，后被她带去了古银殿，收他为徒取名归林；尚在襁褓里的她被人扔到了荒郊野岭，后被冉闲仙君带回了清溪山，认作妹妹取名清欢，小名陌梨。

当初收他原因有三：其一，归林与自己小时的状况很像。其二，天帝不让清溪山的人来陪她，当时气不过，偏要与他制气。其三，当时的归林真的可怜，她动了恻隐之心。

归林见清欢的手放了下来，笑着站直了身，走近清欢，像以前一样双手拥住清欢的玉颈，将头埋入清欢的颈窝。鼻尖传来久违的淡淡梨花香，让他的心安定了下来。半响才闷闷的回了一句“师尊我想你了。”

到底是心软了，清欢拍了拍他的背，声音也柔了下来。“好了，该松手了。”

归林听她的话，松了手，在清欢面前站直。归林长大了，都比她高了，身形也比以前健硕了，长成了别人羡慕的宽肩细腰长腿，脸上也褪去了孩童的稚气，染上了少年的青涩，声音也带上了该有的磁性和低沉。

清欢：不愧是她养出来的，瞧瞧这姿色，果真上乘。竟突然有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心酸感。

归林：……

“师尊，我以前说过甘苦永不弃，所以师尊不要以为一两句话就能劝退我。师尊在哪，我就在哪。”归林生怕清欢会丢下他，赶忙一本正经的表明了立场。

清欢知他心意已决，也不为难他。在刚收他为徒的那几年，归林像是听话的犬类，叫他往东他绝不向西，叫他偷狗他绝不摸鸡，听话得很；后来归林学了她的性子，倔犟的很，有些事若真要跟他反着来，他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以搏得她同情，以至于清欢由着他来。

“归林，我选的路不是阳关道，而是独木桥，这条路没有回头路可走，不管走没走完，都会遗臭万年，遭人唾弃，你当真要跟着？”

“要跟着，师尊走哪条路我陪师尊走便是，哪怕遗臭万年、遭人唾弃，我也不会弃师尊。”

“还真是孩子心性，一点都没变。”

“师尊，我不是小孩了。我长大了……”归林小声地反驳着。而后又像是意识过来了一般，紧张地问了清欢一句“师尊答应了？”

“我不答应你也有办法让我答应。不是吗？”

归林：师尊这句话倒是对的！

“我闭关了多久？”

“一千余四年。”

清欢慢步来到崖边，手中的魔力乍现，竟出现了一把被魔气束缚的仙剑——净心。清欢收了魔力，没有魔力的束缚，净心不由控制地向外飞去，消失在了雾霾中。

归林什么也没说，但他什么都知道。不管是净心还是师尊的双眼，亦或是师尊满身的魔力，他都知道，师尊不想说，是因为千年前的清溪山一事给她太多的打击。

来到清欢身后，归林将头枕上了清欢的肩，用他的方法安慰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