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珩的班级整队出门了，隔壁两个班也跟着行动着。不多时楼道里就热热闹闹的挤满了人。

严凌珩悄悄转头就看见季惋小个子站在队伍前几个，正聚精会神地望着他的方向。两人对视的瞬间，季惋歪了歪头对他笑笑。

“喂！后面那小子，看谁呢！”廖教官的厉声传遍整个走廊，吓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三班的教官最先注意到，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一步把严凌珩的头转了过去。

“教官训话的时候别东张西望。”

严凌珩轻声应答：“知道了。”

两个教官眼神交汇几下，这事就这么云里雾里的过去了。

三中开学前就有一场文理分科考试，单数是文科，双数是理科。这一届有十个班，大家各自找块场地列阵，刚好季惋所在的三班和严凌珩的五班挨着隔壁。

对面的教练是个身材高挑，皮肤一样黝黑的男子，总喜欢在觉得尴尬的时候扣手，实在没事干了就蹲下来拔草。

第一天的训练没什么，也就是多站站军姿多晒晒太阳。其他别说一天下来手臂就开始发疼了。

“操，这破天是故意的吗，昨天晚上还下雨来着，怎么今天就开始大太阳了。”

严凌珩和蒋光几个抢了棵树下的长椅坐下，好不容易等到了休息的时候，真的是腿都要站麻了。

“就是说啊，热死了。要是今天太阳没有那么大就好了。”

“诶诶，你觉得三班就站在第一排的那几个姑娘是不是很好看……”

“嘿嘿，我觉得中间那个不错。”

“我觉得你还是歇一歇吧，我觉得她的气质和你不搭……”

“诶，那个头排第四，是不是就今天早上和严凌珩一起来学校的那个?”

严凌珩突然被叫了下，一抬头就看到了季惋。他们还没解散队伍，一排排站着等教练放话。

小姑娘直挺挺站着，一点也不懂得趁机偷懒。就她这股劲儿下去，估计没多久就要撂。

季惋也看到他了，很自然地冲他眨了眨眼。

不知是天气太燥，还是腿已经开始发麻，季惋都快有些没知觉了。

教官一个劲的在眼前晃荡，她趁机回头看到了严凌珩和蒋光坐一块儿不知道在说什么。

才一天严凌珩好像就黑了些，原来的白皙肌肤早就被太阳慢慢融化，手臂上似还有些发红……

“好，站得不错。今天还只是第一天，后面几天还有得你们熬的。暂时到这里，各自附近休息，解散！”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季惋被边上熟识的小姐妹拉着一道坐在了一处还空着的树荫下。

“累死了，没想到今天太阳这么大，早上还雾蒙蒙的，下午就这样晒，真是要了命了。”

钱朵艺叹着气，手里拿着帽子当扇子用。整个人向后靠，直接靠在了季惋身上。

“是挺热的，怕是这么晒下去人都要晒伤了。”季惋嘀嘀咕咕的应答，目光一直瞥向不远处的严凌珩。

钱朵艺没怎么听清，抬头刚想问些什么，就看见季惋的目光一直往旁边瞟。

“季惋，你在看谁，严凌珩他们吗？”

钱朵艺和季惋是从小学开始的同学，那时候她总听季惋说起，邻家有个男孩子长得很好看。

钱朵艺总说是因为季惋见的人太少了，直到后来初中他们同校了，她第一次看见严凌珩那张脸，差点看呆了。

怎么会有那么好看，那么少年气的男孩儿啊啊啊！

季惋心不在焉：“嗯，我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钱朵艺戏谑笑了笑，挪了挪身子重新躺好，“为什么，难道是今天的他变丑了?

季惋：“没，说不上来的感觉。”

烈阳不给情面，直愣愣打下来，树荫下的少年斜靠着，阳光透过叶片缝隙星星点点的散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泛着光的。

特别是十几岁的年纪，五官稍微清秀的只要不邋遢，总是会在一个瞬间拥有“少年气”的加持。

季惋眼前有些模糊了，总觉得不远处的少年越发的不真切。

三中的军训不严，军训期间走读也是没关系的。

严凌珩和蒋光收拾完包准备出教室，刚到转口就看见季惋在门外等着了。

“阿惋?”

蒋光喊了一声。

季惋回过神，抬头对着他们笑笑，“你们好慢啊，我们一起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