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过去,距离最后的考试只剩下一个半月不到。
四十多天的时间,季惋数着日子过刷题越来越刷不动,好些题目看到就头疼。
严凌珩还能勉强坚持,能坚持到现在他已经很满足了。上一世关于高中知识的记忆是一点都记不到,考上一所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大专,一步步考到本科才算松口气。
如果这一世能直接跳到本科,那简直不要太舒坦。
最后的一段时间,蒋光和赵免这俩成绩严重拉跨的也着急。
好几个周末,蒋光大清早就等在严、季两家门口等着严凌珩和季惋开门。等着季惋的“辅导课开班”。
“阿惋阿惋,这一题说要写这句话在文中的作用,那是不是……”蒋光皱着眉,拉着季惋好一通问。
手里的试卷连着好几张堆积在一起。不少看不透的题目,比人心还难猜的是出题人脑回路,真和他不是一个方向转的诶。
严凌珩被撇在一边,手里的笔来回敲了书面好几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什么嘛,阿惋明明就说给他专门辅导的,结果加了个蒋光,还有个赵免在来的路上。
严凌珩越想越烦,试卷都快写下不去了。
忽然肩膀像是被人触碰,严凌珩侧过头,刚好看见季惋已经给蒋光讲好题了,低头自己忙着写题。许是看出了严凌珩情绪不对,还抽出手来安抚他。
严凌珩被气笑,抓住季惋默默安抚他的手。小手轻松被他的手掌包裹,不禁捏着来回捏捏搓搓。
若是早几个月,季惋必是要被严凌珩的举动吓到,而今她已经习惯。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嘛?多大人了,不知道独立作业?”蒋光转头的功夫就叫他看个正着,“秀什么秀啊,碍眼了,快离我远点。”
要不是蒋光真的需要人答疑,他马上跑路离开。谁要当电灯泡……
“哦,看看到啦,那又怎么样。”严凌珩挑衅地牵得更紧。
“你、你你你你你,严凌珩你这个人就很烦。”
严凌珩不再回怼。
话匣子都开了,干脆也休息休息。
“阿惋,快到叔叔的忌日了吧,今年你要去吗?”
这个问题季惋有问过季树立,“不行了,时间和考试时间挨得太近了,爷爷说让我好好学习,等考完了再去一趟拜拜也是一样的。”
“这样啊,也挺好。”
“对了对了,听说最近我们南市有个很猖狂的杀人犯,你们可要小心点。”蒋光想到什么说什么,东一句西一句的讲。
“你可别乌鸦嘴。”
临近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窗外鸟鸣清脆,此时日头正盛,窗外无风吹来。
少年们身后的风扇不停的吱呀呀转头,吹动少年的衣摆,推动最后鼓足的韧劲儿。
“阿珩,阿惋,你们想好要考什么学校了吗?”蒋光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开了二挡的风扇把他头发吹的一摇一摆。
季惋抿了抿唇,收起落笔的手,“常康市的常大新闻系吧,他们去年的录取分数线和我上次模拟考的成绩差不多。要是今年运气好能降一降,我应该能够到。”
“没想好,让我再思考一段时间吧。”严凌珩很纠结这个,上一世他分数不多,被调剂到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落。这一世,有好多事情都要他重新考虑好。
“唉,我就没有你们那么麻烦了,我压根懒得想,等成绩出来我能去哪儿就去哪儿了。”蒋光无奈苦笑,有点悔不当初,为什么没有苦读一下呢。
这天晚上,季惋主动敲开了严凌珩的窗。
严凌珩一拉开帘,季惋已经架好了相机等着了。
“这是?”
季惋伸过那只空着的右手,牵起严凌珩的左手。
“突击问答,第一问,严凌珩先生今天开不开心?”
“为什么这么问?”
季惋晃了晃严凌珩的手,微笑道:“哎呀,配合一下嘛,好不好嘛。”
“好好好。”严凌珩下意识回握住季的手,紧紧牵着顺势掌握主动权,“今天和阿惋一起复习,还挺开心的,你呢?”
“我呀,我也挺开心的。”
“好了,下一问,如果我和严凌珩先生高考成绩相差很大,严凌珩先生会迁就我而乱选志愿吗?”季惋一改刚才的嬉笑,略带严肃的问。
严凌珩对上季惋藏在相机后面的眸,看来这个才是今天晚上的核心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