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复杂?”南宫烈用食指抵着下巴,浓黑的眉毛皱成一团。
就外地那一地乱七八糟的阵仗,说没发生什么他都不信。可他脑子里想不通的地方恰巧也在这里。
既然不是打架,那是做了什么才会搞成这样。
“是……是吧。”
南宫钺干笑了两声,依然不知道怎么解释。
父子俩就这么站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钺才急匆匆的催促:“父王,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明日朝廷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去处理。”
“这倒也是。”南宫烈无奈的感叹一声,随后又看了看床上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突然软下声音说道:“对了,有个事我得提醒你。”
“父王请说。”南宫钺挑了挑眉毛,有些感兴趣。
“你以后要是再想教训他的话,就别下那么重的手。他现在瘫在床上,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把他打死了。”
南宫钺点头哦了一声,神情有点不自然:“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嗯,皇城内外都在传我们南宫家身居高位狼子野心,现如今皇后和大国师连成一线,背后的势力也日渐壮大,我们要事事小心
,不能被他们抓到把柄。”
南宫烈说着,略显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况且,现在人族跟兽人族斗得不可开交,录天辰找人炼制了一种可以引诱人的武器,仅仅大半年时间,就猎杀了上万只兽人。他在人族的声望越来越高,投入他门中的修士也比以前多得多。”
听他说起这些,南宫钺忽然想起了几个时辰前,路云川跟他说过的事。
他沉思一瞬,想借着这次机会跟南宫烈好好聊一下兽人族和人族之间的争斗。
但考虑到双方的处境和立场,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张着嘴欲言又止的看了阵眼前的人,结果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知子莫若父,南宫烈一眼便瞧见了他的异样,直截了当道:“你我父子之间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遮遮掩掩。”
南宫钺犹豫了一会儿,特意干咳着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父王,你觉得人族有可能跟兽人族和平相处吗?”
闻言,南宫烈怔愣片刻,转头瞄了眼躺在床上的人,眯着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答反问:“你问这个是因为它吗?”
南宫钺:“不全是。”
“真的?”
南
宫钺:“他是通灵兽人,世所罕见,有自保和脱身的能力。通常来说,兽人族和人族的争斗完全影响不到他。”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南宫烈颇为好奇:“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管这些事情,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修炼上。”
“因为他想保护纯血兽人,而我想保护他。”
南宫钺斩钉截铁道,认真的仿佛是在承诺什么。
南宫烈有些意外,惊得瞠目结舌。过了一阵,才回过神说:“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和平相处很困难。录天辰对兽人深恶痛绝,又一直在向整个人族传递兽人凶狠暴虐的印象,加之兽人身上的某些部位用处颇多,价值连城,所以猎杀兽人这个举动不仅变得司空见惯,更能为元婴之境带来很大的利益和财富。”
南宫钺急忙道:“那如果由皇帝下旨,强制性阻止呢?”
南宫烈失望的摇了摇头:“也不现实。如果人族皇帝雄才大略英明神武,那么下旨也许还有点用处,只可惜啊……”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没再继续。
但他想表达什么,南宫钺却心知肚明,冷脸道:“只可惜人族皇帝是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南宫烈
:“而且录天辰现在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反而是我这个摄政王形同虚设。要不是我手底下还有近千个修士坐镇,只怕他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南宫钺听罢,脸色一变,忧心忡忡的问:“那他有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
“他对你有所忌惮,目前还不敢动我,但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
“他敢!”南宫钺红着眼睛脱口而出,一时间怒火冲天。
看着他的反应,南宫烈心里倍感欣喜,觉得自己没有白养这个儿子,于是拍着他的后背欣慰道:“放心吧,只要有你在,他就不动轻易动南宫家。”
之后,南宫烈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语重心长的跟他说了很多事情,才准备离开。
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