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等待沈家嫡女的出现,临安的流言越来越多,终于,在沈家嫡女到达临安之日,那些有关她的传言姑且平淡了下去。
倒不是大家不讨论了,而是这位嫡女刚到临安,便唱了出大戏,让大家切切实实地看到这样一位生于北城,长于北城的姑娘是何样的容貌,何样的品行。
当然在这八卦的大小群体中也不缺乏白巧儿一行人,更重要的是她们很幸运,成为了吃瓜首席观众。
让我们姑且先来聊聊这位沈家嫡女——沈归雁。
我自小在北城长大,那不比临安,没有小桥流水,没有黄梅细雨,那是一望无际的大漠,孤烟四起,悲悯壮阔。
但我却很喜欢,喜欢北城的房子,喜欢北城的子民,喜欢北城的美食,喜欢北城的风景,总之我喜爱那里的一切。
可,一纸诏书,沈家举家上下都被召回了临安,娘说那里四季如春,那儿的风轻柔婉人,那儿的雨绵如细丝,果然越靠近临安,我越能体会到娘口中所言。
可是我不喜欢那样雨,黏黏腻腻,而且一下起来就不停了,叫人觉得憋屈。
我更喜欢北城的雨,那里虽不常下雨,可倘若下起来,定是酣畅淋漓,好不畅快。
如今刚过寒冬,春雨入眠,雨水仿佛渗进了我的骨头里,一些陈年旧伤都在向我抱怨这恼人的天气,于是它们开始隐隐作痛作为埋怨。
这憋屈的雨竟叫我这么一个常年不生病的人狠狠地病了一场,我担心家中人因此而耽误回临安,惹出事端,便让他们先行离开,我休整一段时间再去找他们。
家人一走我就更不急着到临安了,走两天,拖两天,最后竟然活生生被我拖出了两倍的时间。
在这途中我收到几封信,大都是父母寄来催促我莫要再耽搁,有一封谈及了我的婚事,我更讨厌临安了,倘若成了亲,北城恐怕是彻底回不去了。
还有一封是家中弟弟所寄,信中并非是对我的催促,而是对临安的描述。
他好像已经适应了临安的生活,还交到了许多的朋友,最重要的是从他的字里行间我竟然发现他很喜欢临安,这使得我更恼怒。
我觉得仿佛这最后一位亲人也背叛了我,背叛了北城和北城的朋友们,背叛了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明明北城才是我们的故乡,他却爱上了临安。
终于,我还是到了临安,我决定大闹一番,让临安也不高兴,或许这样我就能高兴些。
我到临安后没多久,弟弟沈定城就就在一家酒楼为我接风洗尘,顺便介绍几位朋友给我认识,我想大概就是信中提及的几位,其中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左丞的三位姑娘,她们正如信中所说,平易近人。
白巧儿——好像是白家的嫡女,长相小巧玲珑,说起话来倒不是中规中矩,没有想象中一副嫡女做派,待人热络真诚,一张笑吟吟的脸怎么也叫人讨厌不起来。
白婉儿——应该是庶女,秀丽婉约,一副江南女子的长相,与北城姑娘完全不同,举手投足间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虽说是闺阁女子,但并不矫情。
白灵儿——应该也是庶女,弟弟特意提起过她,想必这位女子对弟弟来说不似常人,心思细腻,虽说有些沉默寡言,但相处起来却莫名让人觉得温暖安心,没什么拘束。
我不得不承认,临安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了,难怪弟弟说有几位好友,与她们交朋友似乎也是不错的,临安的美食很丰富,姑娘公子的服装样式也很特别,我突然有些罪恶感。
明明前几日还想着对临安的厌恶,可只来了几日,竟就被这些红颜绿柳迷了眼,临安真是个叫人害怕的地方。
来临安没几日,人却见了不少,临安的诗会茶会很多,几乎都宴请了我,我只去过几个,却也认识了不少人。
在这些诗会茶会上我故意表现得大字不识,礼数不知,那些明里暗里想给我使绊子的人我一个都没让他们好看,我就是要让他们晓得,我沈归雁不是好欺负的。
就这样风风火火小半个月,我算是在临安臭名昭著了,我想那些公子哥定是对我退避三舍了,姑娘们也对我敬而远之,毕竟不会有人愿意和我这样没有礼数的姑娘交朋友的。
但同样的,我的爹娘大发雷霆,将我狠狠地禁足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除了我弟弟,只有丞相府的几位姑娘会来拜访我。
不过说来也奇怪,其他的姑娘都对我避恐不及,她们倒像不怕麻烦似的,常来看望我,甚至偷偷带了马吊牌陪我打马吊解闷。
我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