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安刚走,一个少女就从旁边的房间哭着走出来。
“爹爹,你真的要建安哥哥替你顶罪?”
佟丽娘先前在房间里听到两人的谈话,心中急不可耐,想要出去阻止。
但她来之前就被佟知县警告,佟知县说是想替她测试一下孙建安,让她不要太激动。
于是佟丽娘等孙建安走了,才火急火燎地出来问话。
“你都十七岁了,怎么还动不动就为一个男人哭?”
佟知县见不得她流眼泪,左右哄了一会儿,佟丽娘才止住眼泪。
“还不是爹爹吓我,若是建安哥哥真去坐牢,那女儿也跟着去!”
“……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你只盯着孙建安的这一个?”
佟知县对她的反应很不满。
“爹爹说的是什么话?”
佟丽娘恼怒地说:“建安哥哥是你当初看上的,现在孙家出事,你就嫌弃他了?”
“你别忘记了,之前他还给了你二百两银子当聘金,提前给的也算!”
佟知县还从没被自己的女儿威胁过,眼睛瞪得老大,“今非昔比,现在连我都要出事了,如果不找个替死鬼,只怕连我的乌纱帽都会被摘。”
“到时候没了我的庇护,你去哪里当千金小姐?”
佟丽娘气愤地说:“现在我和建安哥哥情比金坚,聘礼也收了,自然是他的人,爹爹要是出卖他,我不依!”
“你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佟知县怎么也没有想到,好一个乖巧的女儿,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顶嘴。
他本来就是一直在利用孙建安,想榨干他最后的价值罢了。
如今孙建安摊上事,无法考取功名利禄,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前程了。
就算他去经商,佟知县也看不起他!
只是没想到现在女儿居然跟孙建安的感情这么深厚。
他漏算了这点!
气恼了好一会儿,佟知县似乎想到什么,“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孙建对你说了什么,你这么维护他?”
佟丽娘紧张地摇头,“没有,建安哥哥从不在我面前说别人的坏话。”
“真没有?”
佟知县才不信这么鬼话。
大家都是男人,也知道孙建安是什么德行,他要是没算计什么,那才是有鬼。
“你若现在不说,我就叫人去通知何知同,立刻将孙建安抓起来斩首示众!”
在佟知县的步步逼问恐吓下,佟丽娘终归怕了。
她捏着帕子,娇羞又害怕地说:“建安哥哥什么也没和我说,只不过,前几日我就已经是建安哥哥的人……”
“你!”
佟知县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孙建安这个狗男人居然已经把自己的女儿拐上了床!
他当场气得吐了半口血。
一手颤抖得指着佟丽娘,面露绝望,“果然……果然……真是报应啊!”
他这几年老是想着睡外面的女人。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被人偷着睡了!
如今,他连最后的退路也没了!
孙家母子就此缠上,再也甩不掉!
却没想到,春大夫在外将这一切一字不漏地偷听了去。
他悄悄地挪步到医馆二楼,找到笔墨纸砚,立刻修书一封,卷了起来。
窗边挂着一只大鸟笼,里面有四五只信鸽。
他随手抓出一只白鸽,在鸟腿上绑好信,打开窗户,手里的白鸽立刻扑腾一声飞远了。
“萧禹啊萧禹,这次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轻轻叹息一声,春大夫才看了四周,确认无人后,悄悄关上了门户。
这一夜,许多人都无法安睡。
镇上的同福客栈里。
苏瑶紧张地抓着裙边一角,眼神躲闪,不敢和萧禹对视。
“萧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避而不答。
萧禹这次没有放过她,追问道:“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苏瑶,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或许连你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究竟露出了多少马脚!”
“地牢的钥匙,柳家兄弟手里的录音盒子,还有忽然出现的马车,你的转变……”
萧禹细数起这些证据,心里忽然多了几分慌乱。
“原本我是答应你,现在不问,可明日你就要去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