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跟你赌!”
方才薄建国被打的时候,一心躲在后面的老董事,这会儿又站了出来。
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狠敲了几下,神色里几分激动和迫不及待:“你若是没做到,就乖乖交出你的股份,滚出薄氏!”
“一言为定!”
苏童童神色坚定,半点不为这完全不对等的赌局动容。
薄建国还想为自己被打的事找面子,一回头却发现带来的人没一个为他说话的,更是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他的状况。
气的他本就被打得五彩斑斓的脸又多上了一个红色,他有心再掰扯几句,只是再对上薄泾霆那双煞气凛然的眼,嘴唇动了好一会儿,愣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末了,也只敢说一句“你等着”就率先往外走,身后众多董事也跟着他陆续往外蹿。
看着他们的背影,苏童童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行不行,从今天开始,她必须行!
“小心老董事。”薄泾霆开口提醒道,“项目的进货渠道方,是他多年的至交,他敢跟你赌,就是有自己的底气。”
“怕什么,我也有自己的底气。”苏童童此刻正在气头上,半点不畏惧,豪言壮语张口就来,“他敢使绊子,那就连他所谓的至交,一起换掉!”
薄泾霆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深邃许多。
苏童童脑子稍冷静,理智回笼,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和从前的你相比,确实变了很多。”薄泾霆收回眼神,“很好,很勇敢,很厉害,很……”
“耀眼。”
怒斥董事的时候,定下赌局的时候,像星星一样,在发光。
“是,是嘛……”苏童童咬了咬嘴唇,比起高兴的,却是茫然。
甚少有人夸她。
父亲对她的要求高,达到了就是下次继续保持,没达到就是一顿打。
跟着师父,师父不会打她,但也不会夸,只是告诉她,不要骄傲,继续。
但现在,有人和她说,你很好,你很棒,很厉害,这些夸奖的话,除了欣喜之外,更多的是无措,真的吗?真的有他说得那么好吗?
“我该后悔的。”薄泾霆突然轻轻地叹息了一句。
苏童童心头一紧:“后悔什么?”
“后悔……应该早点让你发光的。”薄泾霆轻笑了一声,“刚结婚的时候,我以为你并不想出门的,因为每次想带你出门走走,你都很抗拒,但真的放任你在家里带着,结果好像也不好。”
“不好”二字,他说得很轻。
但苏童童懂。
刚结婚的时候,不是不想出门的时候,只是那会儿一出门,就是见苏晚晚,听她指责薄泾霆这样对她,是不尊重。
后来,薄泾霆带着她出门参加晚宴,又有好事的富太太聚在一起,看她的眼神带着玩味,言语轻佻地说她是被人养着的金丝雀。
身份的不对等,与苏家近乎卖女儿的行为所带来的恶果,都在她的身上,她就再也不愿意出门。
给了苏晚晚进一步风言风语的机会,也向外界传达了,她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莬丝花的讯号。
日复一日的自我怀疑,让她的抑郁症步步加重。
甚至,在重生之后,她都未曾敢向薄泾霆提出来自己要恢复学业,或者要出来找工作的想法。
她怕,怕满是悲剧的上一世里,男人真的只当她是只金丝雀。
所以在突然接手这么大项目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我这么久没做了,手生了,如果我干砸了会怎么样。
今天不该是一个发脾气的日子,刚刚才经过发布会,不久之后,还会曝出她进过监狱的照片。
暗处的人,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语气去抹黑她进出警局的那一瞬间。
这个时间点,她不应该发脾气。
她应该大大方方的,像一个真正的富家太太那样,气场大度,以笑迎骂。
可她没忍住,那些男人们骂的话,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刺。
苏童童偏过头,没去看身边男人的神色,只是轻轻地开口:“他们说我就应该待在家里,这么废物的人,即便出来了,也只会把公司推向火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成。”
“我好像……确实也是这样,我连在家里,也做不好很多事。”
“他们说你废物,你信了,那为什么我说你很厉害,你却不信呢?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