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宗门内一直没觉得，出门后，叶如漫才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自由，像是从茧中褪出的感觉，即使已然入冬，不管是哪里都是天寒地冻，万物冰封的样子，但依然感到发自内心的开心。

对于她这样的行为，度寒雁也并未阻拦，他之前就说过，他虽然是天道的使者，但是天道也允许变数的存在，只要不是波及这个世界存亡的事情，他都觉得无所谓，更何况，就算是拯救世界，他的宿主想做什么，还没有不许的。

从玉湖派出来以后，叶如漫一路向东，路上为了游览各处风光、行事过于高调，都未曾御剑，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后来学会了骑马，赶路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虽然还不知道要去哪，但叶如漫现在只想离宗门和气运之子越远越好，毕竟还有二三十年的时间可以供她好好认识一下这个世界。

就这样向东走了三个月，叶如漫才遇到了个稍大点城镇。

来往都是凡俗之人，步履匆匆的样子。

叶如漫算了算日子，方才察觉到此时已近年关，约莫还有十几日的样子，道路上新雪压了旧雪，又被一遍遍踩得结实了，让本就不好走的小道越发艰难。

叶如漫索性就在城中住下，等到春节过完再继续前行。

或许是因为临近春节，城中诸多客栈都已经打烊关门，百般无奈之下，叶如漫不得不拿了几锭金子，在镇上一处庄园借住。

这庄子是城中大户的别苑，很是清净，也有许多不得归家的仆从侍候，叶如漫是不习惯这些的，平时从镇子上买来好酒好肉也分与众人，很快就跟这里的丫鬟管家打成一片。置办年货时也出手大方，所以众人都很喜欢她，知道她是暂住，心中也很是不舍。

就这样一日三餐的过了几天凡尘日子，还吃到了久违的水饺，叶如漫这才高兴了起来。脑中不断惋惜，她的确是俗人一个，无法抛却美食带来的享受。

这日，趁着外面阳光高照，叶如漫从屋中搬了椅子在院子中晒太阳，她还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因为在袍子上画了避尘箓，十天半个月都不用换一件，非常省心。

就这样眯着眼睛在冬日暖阳下感受柔和的气息，心里却和度寒雁聊起了天。

“小度，你说原主修的是无情道，气运之子修的是剑道，我见王婉儿那丫头估计修的是炼器之道。那我呢？”叶如漫此时的心情有些像大学时选专业，不过比那时候还要纠结一些，她本来就有选择困难症，此时也看不清自己，故而发问道。

度寒雁沉吟半晌，也是靠谱的提出了几条建议：“你与原主性格不同，修无情道，恐怕进步困难，而你神识强大，且进步飞速，不论是炼器炼丹、还是撰符驭兽，修炼起来都会轻松自如。”他这话说的中肯，叶如漫之前也发现自己的神识似乎进步极快，按理说炼丹画符这些事情，极其耗费神识之力，她却能练习一整天而不觉得勉强。

“至于剑道，你已经被迫选了我作为本命法宝，如果要入剑道，需求剑与人心意一致，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能达到那样的程度，到时候百尺竿头无法更进一步怕是更加痛苦。”

叶如漫也点点头，她对于剑道这方面，只有敬慕之心，但却自知自己是没法去修炼的，虽然很酷，但是一想到打斗之时那种利器破开敌人身体的感觉，她就感觉浑身难受。

“况且，你灵根属火，炼丹之余，也可修习些术法。”

度寒雁说完，见叶如漫还在思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出言道：“不论是各种武器或是各类元素术法，都还是要看修炼者内心的坚毅程度。”

“修道，最后这道还是得你自己来选了。你现在这一身灵力修为，都是原主留下的，若不能有进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路漫漫啊……”叶如漫感叹道。

“无情道……无情道。”叶如漫口中喃喃自语了一会儿。

旁边过来个端着冻梨的丫鬟，将手中银盘放到一旁的石桌上，见叶如漫双眼出神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无情道有情道的？”

“有情道？”叶如漫回神，就听见她这么说，这丫鬟也就才十四五岁，冬日里小脸冻得通红，柳眉微蹙，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叶如漫。

被这么一盯，叶如漫心中忽的有所感，是啊，既然有修无情道，为何没人修有情道。

若无情之道，图的是太上忘情，不以物喜己悲，视万物苍生平等，是超然在世界之外，观察众人。

那有情道呢？

“千百年来，修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