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
近来南阳城可谓十分热闹。
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那日春日宴上宋明砚所作的两首诗句,众人无不叫好,纷纷感叹后生可畏。
更有甚者将宴会之事当成说书故事,说书先生们日日座无虚席,获得满堂喝彩。
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张家兄妹三人自那日宴会过后便整日深居简出。
张大老爷对宴会上彩头之事一无所知,只以为几个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不少。
直至今日与人茶楼听书,不然他还被蒙在鼓里。
张家兄弟二人跪坐在祠堂里已经整整一个下午。
天色渐暗,张盛武实在撑不住,微微挪动早已酸痛肿胀的膝盖。
嘴里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他用手轻捶双腿,看了看身旁跪得笔直的兄长,忍不住说道:
“大哥,这里现在没人,你也放松一下。”
张盛文闭目养神,闻言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劝道:
“这次老爷子是真动气了,说不定暗处还有人监视着我们,你还是规矩一点吧。”
张盛武闻言不为所动。
“不可能,大哥我跟你说,论跪祠堂这事,我比你熟。”
“这次可与你往常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张盛文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你往日受罚,有母亲与妹妹给你送水送糕点送枕头,今日可有?”
张盛武恍然大悟,难怪今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如此。
眼见着天也暗了,竟然连个送饭的小厮也未曾见着。
“难道今晚不打算让我们用膳?”
“饿一顿还算好的,就怕…”张盛文欲言又止。
“就怕什么?”
他斜眼看了一眼张盛武,缓缓道:“你不用担心,你皮厚。”
一句话让张盛武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何意。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夜晚,阵阵惨叫声响彻张家祠堂。
张盛文冷汗淋漓,咬着牙挨过了家法。
一旁的张盛武不住的哀嚎着,他气若游丝,身后屁股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一旁的张母见着自己两个儿子被打得半死不活,她泣不成声,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庄子,即便是张老爷的母亲留下的那又怎样,没了便没了,这样的庄子就算没有了十个,又能怎么样呢?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张盛文兄弟俩。
张老爷此刻十分头疼,那白鹭庄本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可是他知道那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但是他并不确定,或许不是白鹭庄,又或许是其它什么…
这些年他暗地里将整个庄子翻找过多次,始终没发现什么,他将庄子保护得很好,对外则是声称他不舍母亲的遗物。
没想到如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两个混账,张老爷越想越气,什么东西不能拿来做彩头,偏偏要拿庄子。
城南韩府东院。
韩霄看着韩宝月不耐烦的问道:“你来作甚?”
“这是我亲手做的山药乳鸽汤,特地送来与大哥尝尝。”
韩宝月将托盘中的一盅补汤端了出来,这是她精心为韩霄做的。
然而韩霄并不领情,他厌恶的看了一眼面前冒着热气的汤盅,嫌弃道:“你做的,我就一定要喝吗?我害怕你给我下毒。”
“大哥,你怎么这么说?宝月怎么会给你下毒呢?”
“那谁知道呢?我说过很多次了,让你别送这送那的,你送的东西,我统统不会要。”
“站着干什么?怎么还不走?等着我送你吗?”
即便韩霄如此恶言相向,韩宝月好似一点也不生气,她仍旧微笑着离去。
这样的场景,韩宝月经历过许多次了,她知道韩霄一直不喜她,她也一直不断的讨好他,可是这么年过去了,她们兄妹的关系还是如此紧张。
每一次韩宝月都会欢欢喜喜的到韩霄的院子里来,最后狼狈泄气的离去,这一次也不例外。
下人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毕竟这样的事情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次。
韩宝月走后,贴身小厮麦冬上前道:“大公子,二小姐也是一番好意,这些年雷打不动对您嘘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