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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佛龛

魇,是可以被收容的。

将魇的执念化解,可以驱散魇和梦境,但如果将执念束缚,就可以将魇收容成为一种物体。这些物体形状各异,被称作“执”。

当一个人魂力超过常人但没有任何特殊能力时,行话被称为“白板”,诸如陈逊、李牧雪就是这样的。如果自己产生了能力,如盛灵均,或者继承了能力,如韩准、于观真,精神体就会一定程度上“魇化”,直到成为真正的没有理智,好食人魂的魇。

并且稍有不慎,还会失控。

魂力的高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魇化的快慢,魂力越高,魇化越慢,但是当超过一定阈值时又会加速魇化。

频繁地使用能力,或者魂力提升过快,又会导致无法控制魂力而失控化魇。

只有将魂力稳定在一个稳定值才能避免这些事发生。西方的研究表明,思维活跃度保持在一万左右时魇化最缓慢,过高于此值或者低于,魇化的速度就会很快。

“执”可以短暂的将魇的能力释放,一般是“白板”使用。并且“执”里的魇也可以提高魂力,让解梦者更好地稳定在理智的、不易拉人入梦的安全期内。

当然,也可以提升解梦师的能力。

华夏,殷都。

佛龛前若隐若现的烛光,火影映在男人虔诚的脸上。

庭院幽静,水流石响。

金丝刻柱,朱漆画梁。

宅邸正堂前一块匾上书“静水流深”,再入便是层叠帐幔,白纱深处,是昏暗的佛堂。浅浅的烟雾萦绕着男人身边,攀上他合十的双手,双手之间是一串檀木佛珠。

堂屋之间,只有男人轻浅的呼吸声。

他内搭朱红色绣麒麟祥云的立领对襟短衫,外披玄色对襟长衫,跪在蒲团上三拜。

木制的地板上忽然出现了不同形状攀缘的墨痕,这些墨痕直到靠近男人身边才渐渐安静,成为了一张小人图画印刻在地板上。

“藏(zàng)鬼,在外面。”

“叫他进来吧。”男人并未抬眼,只是垂手摸了摸小人图画的脑袋。

“老板早啊。”身着黑色立领对襟衫的青年从院落中走进来,向地上的墨痕招招手,“你也好啊。”

墨痕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青年英俊的脸庞上挂着一抹微笑,微长的头发在脑后绑了一个小揪,额发自然卷地垂下,遮住鬓角和颧骨。他的手腕上挂着几串佛珠和一根红绳穿金,脖颈上一枚翠玉的小佛牌在纯黑的衣上熠熠生辉。

他站没站相地合手拜了拜佛,问道:“老板今天什么吩咐?”

合十的修长手指上戴着戒指,苍白的手背上是纹身的一半,沿着手背一只没入琵琶袖的束袖中,不知身躯上还有多少。

被称作老板的男人没有看向他,眼睛依旧闭着没有睁开,语气却已经染上了笑意:“最近“矿区”你管理的很不错。”

“多谢老板夸奖,我也只是挣钱而已,老板给的多,我就干的多咯。”藏鬼再次合十双手,脸上的笑渐渐消失。

“最近我听说,大名鼎鼎的傀师死了。”老板微微扶着腿起身,狭长的双眸睁开,眼尾上翘,是一双漂亮的瑞凤眼,他看向自己被烛火染成橘黄色的双手,吩咐道:“虽然我已经见过了他的尸体,但我不相信他死了。阿来,去帮我找到他吧。”

“招安他吗?”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老板轻笑,“傀师不是土匪,我们也不是官。”

“我明白了。”藏鬼一手插兜,手上嘀哩当啷的碰撞声十分清脆,“请的来就请,请不来就杀,对吧?”

老板没有说话,只是从佛龛前抽出五根香点燃,然后拜了三拜插在香灰炉里,念道:“小儿口出无状,佛祖莫怪。”

然后又轻嗔他:“神佛面前,不要说杀字。”

静默了一会儿,老板开口:“我感觉到,傀师身边有我们那只千面魇的味道,也许傀师会在附近。”

藏鬼状做听话地点点头,也装模作样地合十拜佛,向后倒退几步出了老板视线才转身离开。

五根香点燃,三长两短。

男人听不出情绪地轻笑了一声,凤眸微眯。几乎没有等待地转身离开,只抬了抬手,佛龛便应声倒地。烛火顺着帐幔蔓延到房梁,火光冲天。

…………

“老板,上茶!”

于观真坐在小二楼的阳台上抽烟,他放下碧丝烟斗下楼,看陈逊坐在门口围炉煮茶,伸手沏了一壶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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