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刚走两步门外就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
“晚晚,我回来啦!”三叔语气中透着激动,一听就是找到了他想要的药材。
三叔的声音落在黎晚耳朵里简直就是救世主来临,心下松了口气,“你再坚持会儿,让他帮你。”
黎晚脚下生风飞快跑到三叔面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屋里跑,黎风准备好了一堆思念侄女儿的话全被憋了回去。
三叔看着地上的小桶,再看看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沉思,他辛辛苦苦赶路回来,等着迎接自己的不是乖侄女热情招待也不应该是伺候人小解吧。
三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看了眼恢复得不错的男人,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你先出去,这儿我来。”
黎晚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溜烟就跑了,剩下屋里两个男人干瞪眼儿。
良久,三叔笑意盈盈地从屋里出来,与刚才冷脸的仿佛判若两人,凑到她跟前,“晚晚,你捡回来的这个体格子可真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得这么快。”
他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瓶,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这个是我研制的新药,效果不明,一会儿你让他喝了试试。”
“行。”她接过药瓶小心放好,“对了三叔,他醒来就失忆了,你一会儿去看看。”看看是不是装的。
“好。”三叔应下又去捣鼓那些宝贝药材了。
黎晚想了想,不能把药下进药罐里,味道不对一喝就能喝出来,她舀了几勺粗面,把药加进面粉里,专门给他做了几个粗面馍馍。
药他不一定会喝,也不可能一直喝,但饭不一样,一顿都不能少。
一连吃了好几日的加料馍馍,祁砚临都没吃出不对劲,三叔每日给他诊脉发现新研制的药强身健体的功效十分显著。
救回来才不过半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三叔对乖侄女捡回来的小白鼠甚是满意,又激动地连夜研制了几种药,这可把他给折腾惨了,拉了好几日肚子。
黎晚有些同情他,腿伤不便还拉肚子,这可不是要命了么,良心稍微痛了那么一下下,每日都给他送各种小玩意儿解闷,糖画、泥人、陶俑.......
祁砚临刚收到时总是不屑地随便一扔,直到床头逐渐摆满,连一寸空隙都挤不出来,他惊诧地看向床头那一堆物件陷入自我怀疑。
平静的日子转瞬即逝,黎晚和三叔合力搭起了小木屋,祁砚临的伤也在一日日好转,但总有人见不得他们过好日子。
“这么大个院子就知道种这么些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养两只鸡孝敬孝敬我,鸡养肥了过年还能吃呢,这些个破草能做啥?”
身着粗布麻衣还打着四五处补丁的老妪嫌弃地踹了一脚种植的草药,一旁的女人瘦得面部颧骨突出,两颊凹陷,一副精明相,挽着老妪嘴里不停说着黎晚的坏话。
“娘,小叔也真是的,宁愿照顾个丫头片子也不来孝顺一下您,黎晚也就算了,好歹也姓黎,可她屋里那个男人算什么,说是小叔救回来的,可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啊。”
徐氏仔细观察着婆婆的神情,一见她皱了眉就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自己这个婆婆最重视的除了银子就是小辈们的孝顺。
眼珠子骨碌一转,继续添油加醋,“娘,听说小叔都盖起了木屋了,这以后也不怕刮风下雨了,冬暖夏凉,住起来不知道有多舒服呢。”
徐氏搀扶着老妪走到新建好的木屋前,两人都被这敞亮干净的新房震惊住了,徐氏显露出愤恨的神色,“这么好的房子要是我肯定先给娘住。”
徐氏这话说进了老妪的心坎里,这么好的房子本就应该孝敬她,她愈发愤怒,“小兔崽子,竟然敢不孝敬你娘,反了天了!”
随后拽了一把徐氏的手就往里走,心里早已把木屋占为己有。
“黎风,你个小兔崽子给我出来!现在长本事了,连你老娘都不顾了是吗?”
老妪扯着嗓子大喊,在后边地里采草药的黎晚都听见了,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来了个大麻烦,手里的镰刀一扔,拍了拍手就进了堂屋。
徐氏一见黎晚那张脸便怒火中烧,敢伤她宝贝女儿的脸,害得她花了四十个铜板买了盒药膏,可心疼死她了,今儿决不让黎晚好过。
“晚丫头,你也别怪二婶说你,这么好的木屋你竟然没想着把你阿奶接过来住,你这是不孝!”
老妪脸色愈发难看,从黎晚进屋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哼!”
黎晚大惊失色,“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