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过去许久,白崖城周围依然充满了巡查的侍卫,甚至在兰溪这样偏远的村落也时不时会出现几个侍卫,可依然不见黑衣人和飞雪的足迹。白崖城内富丽堂皇的景阳宫中更是人心惶惶。
每日的哭泣和难过,王夫人眼睛已经变得红肿。王夫人似乎衰老了很多,面容憔悴的自责道:“那天不是我粗心大意,飞雪就不会丢了。”
欧阳靖安慰道:“夫人不必自责,也怪我没能救下飞雪。我已经派侍卫去寻找,飞雪一定会没事的。”
不一会侍卫又急忙来禀报:“主公,我们已经搜遍了白崖,依旧没有发现黑衣人和飞雪的足迹。”
欧阳靖只能无奈的叹气,接着对侍卫说:“那就去白崖附近的城中搜寻吧,我已经写信通知过三位城主。”
侍卫走后,王夫人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尽管眼角已经流不出眼泪,欧阳靖也只能无计可施的来回踱步。王夫人带着哭腔说道:“要是找不到飞雪,要怎么和玄清真人交代,中秋就要送飞雪和灵泽上山啊!玄清真人要是怪罪下来,白崖可就遭殃了。”
欧阳靖话语激昂的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一定在中秋前找到飞雪。”
夏季在这场无休止的找寻中悄然来到,兰溪也沉浸在忙碌之中。
兰溪的村民都要赶在夏天结束时尽可能多的采摘莲子,这样在才能在马帮那里多卖出一个好价格。梅姐和阿蒙也不敢停歇,尽快投入到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比赛中。
天还未明,此时的阿蒙依然在呼呼大睡,梅姐却已经撑着小船到池中占位置。荷花池漆黑一片,周围除了蛙叫和虫鸣,还有船桨荡起的水声。天微微亮些,池中全是乌泱泱的村民,梅姐滑动船桨寻找着饱满的莲蓬。
梅姐撑船穿梭在荷叶之间,凉风徐徐吹过,碧绿的荷叶与梅姐的裙摆争相起舞,高挑的莲蓬频频点头,微风撩动梅姐的发梢,像撩动粉白的荷花一样。小船行至藕花深处,梅姐踮起脚尖伸手够着眼前的莲蓬,葱根一般的手指在莲蓬上来回滑动,莲蓬借助风力最终来到了梅姐的竹篮里。早晨过后,梅姐已经累的喘不上气,竹篮里也装了许多莲蓬。
艳阳高照,梅姐将小船靠在池边短暂休息。阿蒙也带着昨晚准备好的饼来到了荷花池,众多的村民让阿蒙看花了眼,一时间也找不到梅姐。梅姐注意到了来回跑动的阿蒙,便站起身向着他挥手喊道:“阿蒙……阿蒙……”
阿蒙看到了远处柳树下的梅姐,就飞速跑到她的面前,阿蒙连忙拿出水壶和裹在粗布下的饼给梅姐。梅姐笑嘻嘻的吃了起来,阿蒙看着梅姐脸颊粘着的泥渍,笑着说道:“梅姐变成大花猫咯……”
梅姐急忙用手在脸上擦拭,阿蒙看着她无论如何都擦不掉,就用沾了口水的手指靠近梅姐的脸颊,梅姐吓得跳了起来。两人在树下吵吵闹闹的大声欢笑。
梅姐吃完饼后,就和阿蒙撑着小船在池中采莲。梅姐采下莲蓬,阿蒙顺手接过放进竹篮,如果遇到小船不能行驶的茂密荷丛,阿蒙还要跳入水中游至莲蓬下采摘,两人就这样配合默契的采摘莲蓬。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火辣辣的刺着人们的皮肤,但村民们依然热情不减的忙活着。阿蒙热的光着膀子坐在船边,脚却不停的击打着水面,梅姐也感受到了炎热,就拿起船中唯一的竹帽戴在阿蒙头上。梅姐继续弯腰采莲,太阳把她的脸颊晒得通红,阿蒙迅速起身来到她的面前,把竹帽戴在她的头上。
还不等梅姐察觉,阿蒙连忙一个猛子扎入池中,池中激起的水花打湿了小船,梅姐也湿了发梢,阿蒙却只顾着大笑。水中的阿蒙像泥鳅一般,一会潜入水里、一会飘在水面,翻腾的水面也让荷叶剧烈摇晃,夏日的枯燥乏味随着阿蒙一起沉入水中,留下来的只有让人怀念的时光。
夕阳亲吻着西山,灰白的天空也增添了几抹金黄,池边的柳树淡出了视野,波光粼粼的水面与天空互成一色。池中的大多数村民都已满载而归,梅姐的竹篮里也填满了莲蓬,阿蒙依旧悠然的泡在水里。
梅姐坐在小船上看着水里嬉戏的阿蒙,阿蒙也注意到了梅姐,突然阿蒙把头埋进水下,好长时间都不见他探出脑袋。梅姐见状慌忙的站了起来,不停的向池中大喊:“阿蒙,阿蒙……”
几声过后,除了石桥上农夫牵着的大黄牛发出哞哞的回应,仍然不见阿蒙的身影,梅姐大喊着屈膝把脚伸进水中,正要下水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阿蒙的声音:“梅姐,梅姐……快看,是鱼啊。”
远处茂盛的荷花丛中冒出了阿蒙的小脑袋,他一只手举出水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