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萝揉着耳根子走进人群,在一众人中陆续找到南森和玛丽,还有四兄弟。
他们也听到刚才DJ 喊的“枕公子买单”事迹,四兄弟不知道枕公子是谁,没往枕祈闻身上联想。
南森和玛丽倒是很震惊,没想到他们清冷稳重的枕总能干出这种事。
“我觉得枕祈闻可能是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花萝和两人说明情况,顺便和四兄弟道别。
四个小兄弟很舍不得枕祈闻,说从没遇见和他们聊得这么投机的人。他们四个也喝得迷迷糊糊,拖着枕祈闻的轮椅不让走。
最后还是互相加微信,才挥洒热泪让枕祈闻离开。
几人出了酒吧,外头夜色正浓,气压沉沉。
不知何时已经下起细密的毛毛雨,连带着空气也变得温润潮湿。
除了南森打车回去,他们三个都顺利登上回家的车。
枕祈闻上车后一直不说话,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窗外夜景如水一般流逝,不断有微小的水珠砸向车窗,形成一道道小水流。
“花萝…”
花萝听枕祈闻叫她,扭过头,“嗯?”
而枕祈闻并未看她,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上方灯光明亮,将他淡然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
看他没下句,她追问。
枕祈闻还是侧脸对她,在灯光的加持下,下颌线异常清晰。他眉眼低垂地摇摇头,轻吐两个字,
“没事。”
花萝皱皱眉毛,没在意,又把头扭回去看夜景。
不过半分钟…
“花萝…”
“干嘛?”她下意识应答。
然而回应她的又是一阵沉默。
她侧眸打量男人,总感觉上车后的枕祈闻好像蔫吧了,没有刚才在酒吧那股阔少劲儿。
“是累了吗?再坚持会儿就到家了。”花萝也不知道枕祈闻到底想干什么,只能靠推测。
“嗯…”枕祈闻抿了抿唇,两只手放在腿上,像个特别听话的小学生。
可车内安静的气氛只保持了一分钟,熟悉的两个字,又从男人嘴里冒出来。
“花萝…”
他嗓音低低的,像只受伤的小狗在呜咽。
花萝:……
枕大佬这是喝多了拿她的名字“磨牙”吗?
“嗯。”她百无聊赖地应了声,反正枕祈闻也不会说下文。
果然,枕祈闻并没有说下文。而是每隔半分钟就喊一次她的名字。一样的音调,一样的语气,像个emo大金毛。
花萝最开始还回应,后来回应都懒得回应。
玛丽坐在她后排,看枕祈闻这样,扒着座椅靠背和花萝小声感叹,
“我见过喝多发疯的,喝多睡觉的,还有喝多了上吊的。像枕总这样的‘清醒醉’,还是很少见。”
“清醒醉?什么是清醒醉?”
玛丽伸出根手指对男人方向点了点,“就像枕总这样啊,看着很清醒,其实他已经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醉得不轻?!”花萝一下坐直身子,看向旁边的人。还以为枕祈闻只是微醺呢。
她动作有些大,引起了枕祈闻注意。他脸颊依旧白皙,只有眼尾处有些泛红。见花萝盯着他,微红的眼尾稍稍弯起,嘴角随之挑出个笑,
“你看我干嘛?不会以为我喝醉了吧?”
花萝:……
熟悉的腔调,熟悉的话术。
花萝清清嗓子,“枕祈闻啊。”
他右眉一挑,“…嗯?”
她笑笑,像个哄小孩打针的护士,“你跟我说说,你今晚喝了几杯呀?”
以枕祈闻的智商,玩游戏应该不会输得太惨吧。
他眨眨眼睛,似是陷入某种回忆。好半晌,在身前举起根修长的手指。
花萝:“一瓶?”
枕祈闻:“一杯。”
“怎么可能!”花萝用一种“你这不睁眼说瞎话”的语气戳破,“光我看见的就有五杯,还有我没看见的呢!”
面对她的质问,枕祈闻倒是很淡定,双手向两边摊开,无辜又理所应当,“我手里只有一个杯子,怎么能喝出五杯。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
花萝:(●???● |||)
这逻辑……
她和玛丽对视一眼,心想这“清醒醉”还挺气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