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醒啦。”
赵嬷嬷的老脸最先出现在段老夫人跟前,接着是柳玲珑的红着眼睛的笑脸,她眉头微皱看向还没舍得过转身的沈一安。
她心知肚明,这沈氏还是觉得愤愤不平,而她也不满赵嬷嬷破坏了她的计划。
段老夫人瞪了赵嬷嬷一眼,拉过柳玲珑坐到她床前。
“我刚醒来,隐约中听到你们似乎在争吵,不知现在是何时,也不知是为何事了,只觉得是闹得慌,都先回去吧,等我理清事实来龙去脉,明日再给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娘亲,现在是晚间,您这两日昏睡,这府里发生很多少事……”柳玲珑开口道。
段老夫人打断了柳玲珑的话:“好了莫说了,既然是晚上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她又看向沈一安低头抿嘴倔强的样子:“沈氏你也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
事情最后,赵嬷嬷因为污蔑当家主母,被掌嘴十五下,又打了十五下大板子,只能躺在床上呻吟着养伤。
段老夫人不甘心没拿回管家权,还是借着私自贩卖家生奴的借口,要回了一半的掌家权到手中,也收回了放在沈一安那里的家奴卖身契。
重新当家后,当段老夫人看到大部分的卖身契都变成了签合同的短工,差点就被气得当场去世。
卖身契在手,便是生杀大权在手,但这合同短工是没这权限的,人家家世清白,只负责在府内做自己该做的事。
“沈氏就是个蠢货!”
骂道一句的柳老夫人只觉得头疼不已,碧玉贴心的给她端上药碗。
林有才在段老夫人第二日醒来的空隙间便自行上门,说是回访查看是否还身存抱恙,又给她开了几日神药,领了钱财离开。
而段老夫人夺权后第二件事,便是查看中公出入账目,账上还有一千两银子。
看到账目上两笔一百两的药物支出,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再说先前她光是买人参的银钱,都能掰下五个手指头,这药比她吃过的任何药物都要好,神药确实有奇效。
至于第三件事,便是柳家铺子,当然这得益于商户出身的沈一安的经商头脑,仅仅用两个月的时间,就把原本亏损的柳家铺子,做到回本盈利的程度。
“柳家现在铺子已经是纯粹盈利,想来也不会在出现什么大问题,财政大权都掌握在我手中,原本沈氏安排在柳家铺子里的人,也该都换一换……”段老夫人冷哼,挥手让碧玉叫来三个前院的家奴,吩咐安排了下去。
沈一安借着给柳家更换新鲜血液的同时,也把她散落各处的嫁妆都重新集中回了自己手上。
当然除了柳玲珑屋里的没有收回。这是自然还有别的用处——对付柳家另外两个贱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虽说段老夫人夺了一半的掌家权,但桐院的掌控权还是在沈一安的手上的,她也乐的清闲。
半月后。
一位中年妇女满脸难堪的跟随丫鬟的指引,来到桐院沈一安这里。
“夫人,柳家三处胭脂铺、一处绸缎铺、一处杂货铺,全部都给老夫人换了新的掌柜,老奴这总掌柜也被柳老夫人的侄儿喊下了台…”
沈一安坐在案桌前静静的听着金掌柜的讲述,柳家的铺子原本是只有两处,加上她陪嫁里带过来的三处胭脂铺,一起便成了五处。
段老夫人让小厮回了柳氏家族中,寻了一些柳家的亲戚上来,同沈一安先前跟沈家书信借来的人马都交接了一番。
“金掌柜,稍安勿躁,既然都回来了,那就看着我的私铺就好,先前只顾着柳家,倒是也把自个抛到脑后了!”
沈一安嫁入柳家,除了明面上嫁妆名册上的三处胭脂铺子,但她母亲还私下给她塞了上京三处地段极好的空铺子,只等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再另行经营。
“夫人,难道就由着这段老夫人霸占着你嫁妆里这三处胭脂铺不成?”金掌柜闻言有些吃惊。
嫁妆是沈家给沈一安的,属于她的私人财物,婆家是无权动用和干涉的,如果要动沈一安的嫁妆,必须得到她的同意,而她如果不同意也是正当的。侵占媳妇的嫁妆可是很恶劣的行为,对柳家的名声很不利。
段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不过是见钱眼开,又厚着脸皮嚷嚷着,儿媳操持家里家外的孝顺又辛苦,让柳家侄儿代劳外事便好。
“放心,先让她操持着,他们不过是瞎子上工——摸索着干,我自然不会让他们白白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