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商贾出来的贱皮子,值不得你这样大动肝火,日后志远前程似锦,沈氏也定然是留不得的!”赵嬷嬷安慰道。
柳家娶沈一安回来,图谋的不过是她丰厚的嫁妆。但自从上一次,柳家家生奴被卖,沈氏便把嫁妆都锁在库房单间里,时不时让人拿着名单盘点一道,跟防豺狼虎豹一样防着他们柳家的人。
看得到却得不到的滋味,让段老夫人恨得牙痒痒。如今若是为了柳家,沈氏打着变卖嫁妆的主意,她倒也觉得是出了恶气。
“这嫁妆进了柳家本就是柳家的,沈氏却自个霸占着鸡窝不下蛋,但现在进出都是为了柳家,用她嫁妆也是该的。”段老夫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说什么等沈氏看她打什么主意,这哪里还需问、需要看?段老夫人都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柳青贵暗自嘲讽。
当年柳家谈分家也是如此,大家厚道都还没商量好,这段老夫人,二话不说请来了柳氏族长,把他们赶了出去。除了身上的物件,其他东西,全都不让他们带走,害的他父亲为了生计奔波,死于途中,害的他母亲日夜操劳,患上了不明绝症。
“话说回来,这胭脂铺子本来经营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有人闹事,青贵侄儿,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段老夫人欺软怕硬,柳青贵早就想好说辞:“可能是权贵世家之人眼红咱挣的银子太多,故意找人来闹事,想挫一挫咱柳家的锐气!”
“我就知道那些个人盼不得咱柳家好,为了将咱家重新踩回到泥里去,才出了这等拙劣的手段!”段老夫人跺脚道。
“老奴先前还听闻,乡下那些个市烩小人,嫉妒别人家日子过得红火,还会往人家营生的鱼塘里投毒,害死了不少人,没想到这种事情就发生在咱身上,现在还真有人眼红这么做了!”赵嬷嬷惊愕道。
“我闺中密友告诉我,她隔壁邻居嫉妒她家日子好,还会往她家院门泼粪水!”柳玲珑喃喃道。
“……”柳青贵没过多解释,就看着这三人自动脑补了起来。沉默片刻,他还是开口道:“老夫人,咱要不要反过来报官,把这些人都抓了?”
“你知道咱得罪的是哪家的贵人?咱家志远现在还在接贵攀高,等咱柳家攀上了一定高度,我定是不会饶了这群毒妇!”段老夫人想到的是她曾经交往过的,看着她柳家笑话的那些世家夫人。
“娘亲,既然是别人要害的咱,咱有理怕什么,要不咱再贴请宋家人来帮忙!”柳玲珑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怒气冲冲道。
“你在想什么呢,咱家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让镇国公的宋家人来帮忙,她宋老夫人还会看好你,高看你一眼吗?”段老夫人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段老夫人不是不想请宋家人,只是这段时间送去宋家的帖请都了无音讯回来,让她心里分不清,这宋家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么说来,咱家现在这样,也只能由着沈氏变卖嫁妆来解决了!”柳玲珑邹眉,心里不舒服起来。
这些嫁妆不该是她的嫁妆吗,沈氏卖了嫁妆,那她进入宋府的嫁妆怎么办,她不想让沈氏卖嫁妆,这才想着让宋家帮忙,但想了想娘亲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沈氏嫁妆多,但也不至于全都卖了!”段老夫人给了柳玲珑一个眼神。
“娘亲可别忘了,您还有一个女儿要嫁人就好。”沈氏的嫁妆一半是留在柳家贴补,一半是要做她的嫁妆的,这么臆想,柳玲珑心里又好受了一点。
柳青贵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三观,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但人不要脸,却天下无敌。这些个人,讨论别人的嫁妆,就跟讨论自己的一样,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既然沈氏是为了柳家,你们也别都在冷着个脸,让人瞧了去了,又得跟咱们膈应猜忌着咱们!”段老夫人随口说完又躺回了小榻上。
柳家人又换了一副言笑晏晏的景象。只是,他们的眼睛都时不时往着门外飘去。沈一安不打招呼就出了柳家,但管她怎么折腾,这忙完了事情,也该来到桐院这里向段老夫人告知一声。
“夫人,老夫人那边有请!”
引路的丫鬟守在柳家大门前厅等候,她抬头看到柳家的马车下来沈一安,赶紧上前禀告。
沈一安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往桐院的方向走去,这些人都等着做戏给她瞧,她过去也正好解解困乏。
“嫂嫂,你来啦!”柳玲珑亲密的拉过沈一安的手臂,抱在怀中,跟着她一同进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