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看似万物萧索,但也是孕育的时期 。冬去春来,卞梅虽然消瘦,但身子却也日渐沉重起来。
也许是消瘦的原因,卞梅的预产期往后拖了半月有余,生产那天也并没有人怀疑,早产也是正常现象。况且卞梅产下了一名男婴,黄宪章很是高兴,霍玉珠虽然满心不悦,却也不能怎么着,只能借别的事撒气。而且仅仅一月之后,霍玉珠的精力就被另一件事情耗住。
端午节这天,黄粱盖领着一个女人进了黄家大门。
这个女人跟在黄粱盖的身后 ,扭动着腰肢斜睨着眼睛四处瞟。
进了黄家大门,迎面就是一堵座山影壁墙,左手临大门儿有几间倒座房,在往里跨过中门,就是一个开阔的大院子,院子里有几大间东西厢房,正中间是坐北朝南的上房。
黄粱盖径直把女人领进了上房。上房里在闭目养神的霍玉珠听见动静睁开了眼,看黄粱盖回来了,正要说话,就看到他身后跟了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女人,疑惑的问道:“盖儿,这是……?”
黄粱盖对身后的女人说道:“这是娘。”
女人瞥了一眼霍玉珠,扭着腰,眼睛却瞅着别处,似乎很不情愿,但还是喊了一声,“娘”。
听到这一声娘,霍玉珠的三角眼差点没瞪圆,“盖儿,她喊我啥?!”
黄粱盖大拇指向后一翘,指着那女人道:“她喊你娘啊,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小儿媳妇。”
霍玉珠像被蝎子蛰了一样一声叫喊,“老爷!”
黄宪章听到霍玉珠的喊叫,从外面走了进来,“咋啦?大呼小叫的。”
“你问他吧。”霍玉珠指着黄粱盖。
不等黄宪章开口,黄粱盖便对那女人说道:“这是爹。”
那女人同样瞟了一眼黄宪章,扭动着身子喊了一声,“爹。”
黄宪章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问那女人道:“你刚才喊我啥?”
不等女人说话,黄粱盖头向侧边一扭,一脸笑容看着女人说道:“这是你小儿媳妇。”
黄宪章愣了一下,“粱盖,你跟我到外边去一下。”
“不用到外面去,有啥就在这儿说吧,从现在起她就是我黄粱盖的媳妇,也是咱黄家的人,自家人说话干嘛还要到外面去。”黄粱盖转回头看着他爹娘说道。
“盖儿,要不这样,让女子先到你屋里休息会儿。”黄宪章看着黄粱盖。
黄粱盖正要说话,那女人嗲声说道:“你和他们说呗,我就先去你屋里嘛,人家都站累了。”女人说着话就上去挽住了黄粱盖的胳膊,充满媚意地斜眼瞟着黄粱盖。
黄粱盖赶紧说道:“那也行。”便带着女人出了上房。
看着女子挽着黄粱盖的胳膊扭动着腰肢的背影,霍玉珠的嘴撇了又撇,待两人刚走出门,霍玉珠就忍不住地说道:“哎呦,这是哪来的窑婆子!盖儿是领回来个啥呀!”
黄宪章皱着眉头,“回来好好问问他,看这样子恐怕是被讹上了。”
“讹上了是啥意思?”霍玉珠不解地看着黄宪章。
“等他回来你问他就知道了。”黄宪章说道。
黄粱盖领着女人到了他的屋子。进了屋,女人就瞅着屋里的东西,“这屋里的东西都要换成新的。”
“这是肯定,你先歇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得先亲我一下。”女人说着便嘟着嘴。
黄粱盖去亲女人,却被女人一把抱住,娇声道:“快点儿回来。”
黄粱盖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你先躺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整了整衣服,出了房门。
黄粱盖回到上房,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用手扑打着裤脚,“问吧,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
黄宪章皱着眉头,“你就不能坐端正点儿?”
霍玉珠看了一眼黄宪章,“盖儿,这女人是咋回事儿,从没听你提起过,咋就成你媳妇了?”
“提不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跟我进了黄家,那就是你的小儿媳妇了。”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黄宪章看着黄粱盖。
“您这话说的,我领媳妇进门,怎么叫唱的哪一出?”黄粱盖脖子高高的梗起,身板儿也绷了起来。
“你好好说话,我们总得问清楚。”担心父子俩又呛起来,霍玉珠赶紧说道。
“我就是在好好说话呀。”黄粱盖依然梗着脖子,不过架子倒松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