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梅抱着世盛和梅母到里间屋里。
卞正仪整理了一下衣服前去开门。
黄粱举犹豫了一下也跟在卞正仪身后一起去了大门口。
卞正仪打开大门,一把手电筒的强光照在卞正仪的脸上,让他一时无法看清门口的情况。
卞正仪拿手遮挡了一下,这才看清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为首的是黄粱盖。
卞正仪瞬间沉下脸,“这么晚了,把我家大门拍的山响,有何贵干?!”
“我们是大日本皇军自卫队,例行检查,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来往,有没有人对大日本皇军不敬的!”黄粱盖说着故意整了整腰间的盒子枪,一双小眼游移着往大门里面看。
卞正仪瞅了一眼穿一身黄皮子的黄粱盖以及几个混混,一脸厌恶说道:“可疑的人?我看你们倒是可疑!这么晚来惊扰民舍。”
几个混混一听便叫嚣道:“你个卞老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们队长这么说话!”
卞正仪一脸凛然,“畜生的胆,老夫看不上,老夫有颗人胆就够了。”
几个混混一听,就马上想往前围。黄粱盖伸手制止,皮笑肉不笑说道:“ 别冲动,论起来我应该叫您先生,我也曾是先生的学生。”
卞正仪不屑的扭了一下头。
黄粱盖依然脸上挂笑,“承蒙大日本皇军厚爱,封我做了这个自卫队的队长,那我就得为镇上安危负责。如果有可疑的人或者有对皇军不敬的人,还请先生留意,告知我自卫队。本着负责的态度,麻烦先生让我进去,对您的家人我也得尽到宣传的责任。”
卞正仪正欲发火,黄粱举从旁边走了出来,笑着说道:“三弟,威风!”
黄粱盖咋一见黄粱举出来,愣了一下,又迅疾恢复神态,一脸笑容的说道:“不知道二哥在,要知道你在,兄弟就不来了,有啥可疑,二哥自然会告诉我,对吧。”
黄粱举道:“那是肯定。你侄儿他们都睡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兄弟是不是再到其他地方看看。”
“既然他们已经睡了,那就不打扰了。”黄粱盖说着又转头对其他几个人说道:“今儿就到这儿吧,你们都各自回去,明天老地方集合。”
几个混混答应着迅速做鸟兽散。
黄粱举转头给卞正仪辞行。 黄粱盖也迈着螃蟹步与黄粱举并排而走。
其实黄粱盖此来是想在卞梅面前展示一下他的威风,没料到爱玩儿的黄粱举也在卞家。
他虽然看不起黄粱举,但心里对卞梅的欲念却让他又想表现一个对他们不错的印象。
此行目的没有达到,黄粱盖就想从黄粱举口中探知一点卞梅的消息,便故作无事的和黄粱举闲聊。
“二哥,咋不把侄儿和嫂子接回家里?”黄粱盖问道。
“世盛在那儿挺好的,他想住就多住几日吧。”
“侄儿想住就住那里,二嫂老住她娘家不太好吧,时间长了会不会和二哥生分。”
黄粱举没有搭话,只是笑了一下。
“我觉得二嫂还是回来住比较好。听说国民党部队也驻扎在离咱们这儿不远,还有总是暗中和皇军作对的八路、共产之流,二嫂住娘家总是不安全。回家住,我是自卫队队长,谁敢来咱家闹事,那就是不想活了。”黄粱盖边走边说,边瞧着黄粱举的神态。
“那家里就有劳三弟了,你二嫂、侄儿足不出户,也不会有啥事。再说三弟的自卫队是要负责整个旗镇的安危嘛,所以有啥事三弟你自然也不会看着不管,是不是?”黄粱举瞅着脚下的路边走边说。
黄粱盖听他如此说,似乎正中下怀,连连点头,“二哥说的是,二嫂、侄儿他们的安危包在三弟身上。二哥,这天冷,要不找个地方咱喝个酒。”
“算了,三弟和爹已经喝了不少了,我酒量也不行。”黄粱举说道。
“晚上那点儿酒只是润润口,二哥也别谦虚。”
“算了吧,三弟是有公务的人,别再喝多了,误事。”
黄粱盖“嗤”地笑了一声,“二哥咋突然变胆小了?有公务他也得吃饭,也得生活不是?不碍事,二哥就不要推脱了。”
但黄粱举并未被说动,只说道:“改日吧,我想回去休息了。”
黄粱盖看黄粱举执意不肯去,只得作罢。
二人一路也再无话。
回到黄家 ,各自回屋。
黄粱举回到屋里,屋里和外面一样阴冷。黄粱举无意点灯,和衣躺在床上。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