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实不敢正视黄粱盖的眼光,“那也许是贼没看上这个玉镯子。”
黄粱盖突然定定地看着谢秋实,“说吧,这些东西你倒腾到哪儿去了!”
谢秋实一阵心跳不稳 ,“就是贼,贼偷了。”
黄粱盖盯着谢秋实的脸,“你和你前夫的那个儿子回来找过你吧。”
谢秋实嘴唇哆嗦了一下,“没,没有。”
黄粱盖低了一下头,叹了一口气,又抬起头看着谢秋实,“我明白,那个人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心疼。我现在只要你的实话,这些东西是不是你给了他。”
谢秋实支吾道:“贼,贼偷了。”
黄粱盖“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抓起桌上的杯子在桌沿上一磕,杯子应声而破。黄粱盖拿着半截儿杯子便朝谢秋实奔去。
谢秋实惊吓得抱着头就往外窜,一边跑一边哭喊着:“大哥,救我!”
谢秋实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惊吓了黄家所有的大人。
黄宪章和霍玉珠、黄粱秋都慌忙从屋里出来。见谢秋实在前面跑,黄粱盖在后面追。
谢秋实见到黄粱秋出来,便急忙躲在黄粱秋的身后。黄粱秋也慌忙拦着追来的黄粱盖问道:“咋回事儿?这怎么打起来了?”
黄粱盖气呼呼地骂道:“娘的,老子今天非得打死这个臭婊子!你们谁都别拦,拦也不管用!”
黄粱秋一边拦着黄粱盖一边说道:“有啥话好好说,你这么骂,孩子听见也不好。”
霍玉珠也急忙问道:“盖儿,这又是咋了?”
黄粱盖继续骂道:“这个臭婊子把地契首饰都给我弄丢了,我给她买了那么多首饰,就只剩了两三样。今天不说清楚,老子非弄死她不可,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谢秋实躲在黄粱秋身后哭道:“真的是贼偷了!”
霍玉珠听了此话,既心疼又心惊,“不大可能啊,地契在你们屋子里放着都能被偷走,这贼进了宅子还能光偷你屋的?!”
谢秋实哭道:“娘,你说这话是啥意思?人家老人都是劝和,你这是不想让秋实活呀!”
霍玉珠生气道:“秋实,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不让你活了?我就是觉得这地契丢的不明不白,贼就光偷你屋的,还有你那首饰,贼进了屋还不给你都偷了,还给你留着点儿?!”
黄粱盖嘶哑着嗓子朝谢秋实咆哮道:“你把人都当傻子糊弄是吧?你个臭婊子,当初你告诉老子你存了多少钱,娘的,现在却告诉我一个字儿都没有,合着你一直在耍老子玩儿?!”说着就要上去动手。
吓得谢秋实“吱哇””一声抱着了黄粱秋的后腰。
黄粱秋伸胳膊拦住了扑上前的黄粱盖,“三弟听哥的话,有啥事明天再说,这么晚了,再吵四邻都笑话!”
被拦的黄粱盖用手指的谢秋实继续骂道:“他娘的,老子都过不下去了,还管他丢不丢人,看今天老子不揍死她!”
“三弟竟说傻话了,你把她揍死了,你不也活不成了。”
“这种日子也没啥过头了,既然她不想好好过,老子就成全她,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黄粱盖继续绕着黄粱秋去打谢秋实。
一直没有说话的黄宪章此时发了话,“谁不想活就去吧,柳叶河的水正多,没人拦着,自己跳去,不要脸了,还怕啥!”就对黄粱秋说道:“粱秋,你也回屋睡觉去!”
黄粱盖一听他爹的话,立马支棱起眉毛,“你激将谁呢!你以为我不敢是吧?不敢跳的是孙子!”说完扒拉开黄粱秋就向外走。
霍玉珠慌得拦在黄粱盖的身前,“你傻啊,你爹是激你呢。赶快回屋吧,别闹了!”
黄粱盖却又突然蹲下抱头大哭起来,“娘,儿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到处都在惩治汉奸,找不到新靠山,儿只有死路一条,找靠山得花钱,这地契都没了,钱也没有,我拿啥找靠山。横竖是死,还不如让儿现在去死,也不连累你们。”黄粱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听到此言,黄宪章叹了一口气,“都别闹了,明天我找人问问,地契就是丢了,地还在,明天我问问就知道咋回事儿了,都回去睡吧。”说完,自己便转身回了屋。
霍玉珠拉起还蹲着的黄粱盖,“盖儿,先回去吧,事情明天再商量。”
黄粱秋也过来劝说,“三弟,回屋吧,事情慢慢解决嘛。”
见如此,黄粱盖也只好站起身来向自己屋里走去,边走边说道:“你们也都回屋休息吧,我让你们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