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湖面平静,中间有数条渔船泛舟水上,心有所感,便念出一首词来:
“平生太湖上,短棹几经过。如今重到何事?愁比水云多。拟把匣中长剑,换取扁舟一叶,归去老渔蓑。银艾非吾事,丘壑已蹉跎。
脍新鲈,斟美酒,起悲歌。太平生长,岂谓今日识兵戈?欲泻三江雪浪,净洗胡尘千里,不用挽天河!回首望霄汉,双泪堕清波。”
钱谌在一旁听得岳飞这首念奴娇,不由在一旁鼓掌赞道:“原本只是听得岳将军勇武多智,治军严谨,却不想将军诗文亦是这般出色,实乃妙极!”
岳飞摆摆手道:“钱大人谬赞了,只是远观太湖美景,诱出心中所想罢了,岳某乃是粗俗武夫,哪有什么妙句。”
钱谌笑道:“若是将军也算粗俗之人,那么我等庸碌之人岂不是更要无地自容了么。”
岳飞听后笑问道:“钱大人才是过于自谦了。不过岳某将久居于宜兴,便想问问大人,此处可算安宁否?”
钱谌见岳飞问起,苦笑一下说道:“从前还算安宁,因本县近太湖,而金人不熟水性,因此反而甚少来扰,但自杜充降金后,江淮宣抚司分崩离析,多有旧官军为匪者,四处劫掠,百姓深受其扰。而如今盘踞于宜兴县内便有一人,名唤郭吉,原本是江淮宣抚司中水军统制,司中人马尽散,此人便率领麾下水军,来此做了水匪,也曾多次扰我宜兴百姓。故而将军前来,钱某自然欢欣,还望将军为一县百姓除此祸患。”说罢,一躬到底,不肯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