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煊目送两人下楼,这才关上了房门。
没有多久,床上的赵嬷嬷悠悠醒转,宁煊已经把人皮面具取了下来,赵嬷嬷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宁煊。
宁煊悠悠开口:“赵嬷嬷好久不见!”
赵嬷嬷见到宁煊先是一愣,而后升起了心虚,正欲开口,嗓子却像火烧一般,而且发出的声音刺耳又难听,却依旧从唇齿间挤出了:“大......小姐......”
宁煊确认了赵嬷嬷的话:“是我。”
赵嬷嬷醒来后就感觉到半边脸都是疼的,只有一只手能动,良久她才想起今早到底发生了事,是一道黑影救了自己,再看到了宁煊坐在这里,便也知道了是宁煊派人救的,赵嬷嬷大难不死,心里有感激:“大小姐是您......救了我......”
宁煊起身走到了床边:“是我救的,但赵嬷嬷你是知晓我为什么会救你。”宁煊想要知道赵嬷嬷有没有值得救的价值。
赵嬷嬷长长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大小姐想知道的......我都告知......”
宁煊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的杀意毫无保留:“赵嬷嬷我并不信任你,我救你只是想借你的手揭开我母亲的死因,除此之外你毫无用处。你的丈夫已经死在了大火中,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是徐氏干的,所以我不想听到任何假话。”
赵嬷嬷相信要是自己说了一句假话大小姐能够当场杀了她,原来大小姐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人,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来问自己证据的。
但赵嬷嬷没有说谎的必要了,在她听到自己的丈夫已经死在了火海中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什么都说出来了。
“大小姐,奴婢不敢!事情要从六年前说起......夫人刚刚怀上小公子的时候,徐氏意外得知了这种下毒方式,只是这件事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徐氏是从那里知道的。于是徐氏便定下了计划。奴婢奉命打听到,黄嬷嬷在夫人面前总是不如卫嬷嬷得到重视,便借机收买。”
“黄嬷嬷负责衣裙制作等活儿,徐氏就让黄嬷嬷带回用九橙花汁浸泡过的丝线制作而成的衣裙,并将夫人经常佩戴的簪子做手脚,这样就完成了布局。本来小公子是生不下来的,只因为当时夫人很少穿黄嬷嬷带回去的衣裙且毒素并不深,夫人只是难产。本来夫人后面的身体只是虚弱好好养护并不会有问题,毒素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渐渐侵入夫人的身体,这才导致了......”
“大小姐,奴婢句句属实。黄嬷嬷并不是病死,而是奴婢奉命偷偷将给她的赏赐的人参上加了鹤顶红,黄嬷嬷只要食用必定毙命,后面的事情徐氏就让她的二哥来完成了善后,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
宁煊所查到的与赵嬷嬷所言不差分毫,现在差的是证据。
宁煊严肃道:“空口无凭。”
徐氏也知道空口无凭,她想起了一个人:“大小姐,那如果能找到当时制作衣裙的绣娘说不定有证据,当年因为徐氏手里银钱有限,将一根侯爷在纳妾时给徐氏的一根红宝石发簪给了那个绣娘。奴婢见她年幼于心不忍,便提点了那个绣娘几句,她应该还活着。只要找到那根发簪,侯爷定会相信的。”
宁煊冷哼一声,宁桓相不相信,她本就不在意:“他相不相信不重要,我要的只是徐氏付出代价。此人我会派人去找,赵嬷嬷你活着就是徐氏的噩梦,所以我救了你。我给你一条活路,到时候你拿着证据在合适的机会去京兆府告徐氏,我许你儿子平安,只是这辈子你都不能再出现在京城如何?”
赵嬷嬷没想到还能救自己的儿子,在这个世上只有她只有儿子一个亲人了,于是她将头重重磕在了床上:“多谢大小姐,奴婢是死过一回的人,能帮到大小姐奴婢愿意。”
宁煊走回到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人皮面具,手不自觉地攥紧,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宁煊却靠在门上久久没有动作,终于有证据了,母亲去世的真相终于清晰,但她的心中却百感交集,难受占据了她的心,她想母亲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煊才再次戴上人皮面具下了楼,与秦不言一起为百姓诊脉开药,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这天夜里,宁煊主动与宁烁一起睡,看着怀中熟睡的宁烁,宁煊的心才不会那么痛,母亲的死是宁煊前世今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之后的五日中月露手臂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赵嬷嬷也在吴大夫的治疗下能够下地行走,这日的午后,一只白色的鸽子飞到了宁煊的窗边,鸽子腿上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