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沈妈妈和沈宴隔着一个座位，坐在医院长椅上。沈妈妈亲口对他说：“小宴，你先回学校，等妈妈给你打电话你再回来”

“给你父亲一些时间”

沈宴低着头，左手攥紧右手手腕，白皙的手指涨的发红，他努力感受手指的温度，却发现依旧冰凉。

“妈，我做错了么”

隐忍，狼狈，不安。

沈妈妈审视儿子，真的太像她了，“傻儿子，妈妈不希望你束上枷锁，勇敢追寻你喜欢的”

“但是你爸爸一定会很生气，这些你要承受”

鼻子突然酸的发疼，手指血色慢慢消散，终于有一点点温度，他抬头，委屈接踵而至，“妈，谢谢你”声音低哑。

无人认领的小狗，获得一丝归属。

沈宴站在宿舍阳台，任冷风吹拂，年少的梦，像风。

小小沈宴答应爸爸做一名警察，风过不留痕。

“你疯啦，寒冬腊月的在阳台吹冷风”吴旭推开门，刚露出头，就冻得不行，又缩回去，“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太冷了”

室友吴旭是个南方人，面对北方的呼啸的北风，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还是室内好，温暖如春。

沈宴扒拉扒拉晾衣杆上的衣服，“没看到你的衣服啊”

吴旭头抵在玻璃上，仔细观察：“不能啊，你再找找”

沈宴又挨个看了一遍，“确实没有”

“啊，不能吧，又掉下去了？”

沈宴回屋，瞬间被温暖包围。

吴旭穿好衣服，怒道：“天杀的大风，我鞋还有一只没找到呢，衣服又丢了”随即腾腾腾下楼去。

全副武装的样子，倒是有点像某人，沈宴笑笑，突然回头，凝眉，视线定在挂着寥寥几件晾衣杆上，惊：“我的天青色毛衣呢”

随即“吴旭啊，等等我啊，我的衣服也丢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浑浑噩噩，什么今天风太大，昨天多云，前天晴天，什么都没变。

可能也就叹气声多了，发呆时间多了，和小兮的话也多了。

1月15日 云：衣服找到了么

1月17日 云：月考成绩出来了，我还是第二名。

2月19日 云：你的自行车都落灰了

……

回家这些天，沈爸爸都是鼻孔里出气，沈宴说什么，就是不理他，像个顽固的老头。

沈宴吃着沈爸爸做的包子，泪汪汪。

沈妈妈使眼色：“你去找小兮玩去，别在家碍眼”

沈爸爸跟着哼哼。

沈宴灰溜溜：“那我走了”顺手带走了剩下的包子。

这天，沈宴抱定主意不理小兮了。

周皓窃笑：“大寿星今天像个怨妇一样呢，是吧，书书”

潘玉书看笑话：“是不是某人没给礼物啊”笑眼直瞟温兮云。。

沈宴斜眼瞪周皓，“你们俩可真是妇唱夫随啊”

周皓偷笑，潘玉书默。

一直沉默的小兮，停了脚步，抬眸，迎上沈宴幽怨的眼神，声音温和有力：“沈宴，我来描述你来临摹吧”

沈宴，我认真思考很久，怕你知道会有负担，怕你不知道会有遗憾，心里几番波折，还是决定告诉你，你知道以后一定会开心多一些，负罪感少一些，至于你喜欢不喜欢，我相信你会做出选择。

沈宴狐疑：“嗯？”

小兮浅笑，眸光中泛着盈盈秋水：“可以么”

沈宴摸摸下巴：“我知道了，考验我是吧，好啊，不过人像需要很久”

“要多久？”

他打个响指，沾沾自喜，“大概两个小时”

周皓和玉书搞不懂他们在谈什么，有什么意义。

周皓欠嗖嗖耳语：“宴，我们退下了，就不打扰您二位私人时间了”礼物也送了，饭也吃了。

沈宴不吃亏的主，同样耳语：“学弟，那天你是去求姻缘的吧”

周皓吃瘪，不理他，牵起玉书的手，一扬，“孤家寡人，我们走了”背影得意。

沈宴勾过小兮肩膀，感慨：“想不到这俩人还真在一块了”

温兮云瞪：那是你傻，看不懂。

和沈宴出行，很少在晚上，到家时正是阳光西垂。

温兮云按照画面一幕一幕描述，动作神情，五官样子，大概身高体重，连口音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