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为承上启下之篇。
“但是,我觉得找到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才是根本。”陆晓莲说道。
“怎么找?”他的丈夫问。
“听完大哥的讲述,我发现,嫂子变了,是从那一次她离家出走回来后,才开始的。是不是,大哥?”
“是的。以前我也单独这样出去过。但回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那么,这一次,她在外面到底遇见了什么人,遭遇到了什么事情?”陆晓莲顺藤摸瓜似地理思路。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事后问她,她也三缄其口。”
“对了!那天你出去,到底是去了哪儿?”陆晓莲问道。她记得大憨说过,他前脚刚走,她后脚也出门了。
未等哑巴答话,翟天闻又问道:“她是不是跟踪你?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合?一次巧合是巧合,多次巧合便成了必然。”
“我?”哑巴看看他们俩,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是啊!那天你究竟去了哪里?”夫妻俩异口同声地开口问道。
他们夫妻俩满腹狐疑,心想哑巴大哥是不是偷偷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至于触怒了妻子。
哑巴沉默了,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这么多年来,我都把这事瞒过去了,难不成,这一次……”他小声嘀咕。
“大哥,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嫂子吗?”翟天闻听见他嘀咕,便问道。
“唉,我去看我的女儿去了。”
“你的女儿,不是在京城读书吗?怎么……”陆晓莲想说,一天之内怎么可能去京城看了女儿再回来。
“你的女儿?你是不是还有一个私生女?”翟天闻和妻子反应不一样。
哑巴明白了他们的疑惑。
“我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另外一个女儿?”这一下,夫妻俩更懵了。
“大哥,你的另外一个女儿在哪里?”陆晓莲问道。
“在坟里……”哑巴艰难地从牙齿里挤出这几个字出来,“她已经死了”。
这一回,夫妻俩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眼前这位忧郁的男人,他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推心置腹之间,翟天闻夫妻又不禁想起自己的三个女儿来。她们仨到底去了哪里,目前到底是死是活,尚未可知。
三个天涯沦落人,在寂静的深夜里,默默低语。
世间的事啊,伤心处,最是分骨肉!
良久,陆晓莲又问到:“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这事说来话长。我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李河筠,另一个……”
以前的事,哑巴娓娓道来:
“我给她取了一个名字:亮亮。希望漆黑的地下之路,有一盏明灯,可以指引着她,找到一户好人家去投胎。”
原来当年,哑巴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在满月的前一天,竟然发起了高烧。
这火势来得凶猛无比,如此弱小的肉体,怎能经受得住。
只见小小一团的她,连妈妈的奶水,都咽不下去了,脸色苍白,嘴唇乌紫,气若游丝,躺在母亲的怀里,早已奄奄一息。
眼看着孩子快不行了,哑巴从妻子手中夺过孩子,在妻子的哭喊声中,冲出黑夜,一路奔跑着往县城的医院去。
及至到了医院,医生抢救了一夜,最后还是很遗憾地说晚了,他们已无力回天。
小小的身子,在哑巴的怀里,渐渐的冷了,僵了。
她不再感受到父亲身体的温度。哑巴还来不及好好地抱抱她,亲亲她,还等不到她叫一声“爹”,她就去了。
她匆匆地来到人间,又匆匆忙忙地去了,让人猝不及防。
他抱着女儿,一路往回走,一路哭。哭哭走走,走走哭哭。他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子。
我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这般分骨肉之痛,她那羸弱的身子,怎么经得住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悲伤。
“就把悲伤留给我一个人吧!”哑巴想把这件事情瞒下来,可如何瞒是好?
一路哭着,一路想着,不知不觉走了几公里路,眼见天快黑了,家是赶不到了。
他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山,发现山上有一座小庙,叫南山寺。
哑巴抱着女儿,不敢回家,又无处可去。看见这庙,于是顺着一条小径,爬上去。敲门斗胆问一句:可否借宿一晚。
庙里师傅答应了。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