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儿眼神暴戾,表情狰狞,如疯魔一般。
一口气扎了三十几刀,把自己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
而仵作的儿子,早已疼得昏死了过去。
此时他的整条手臂,就像是被犁过一般,血肉翻飞,基本没有了一块好肉。
如果不是薛正往他体内注入了些许真气。
有意的控制着出血量。
就凭周巧儿的这一番倒腾,仵作的儿子估计已经扛不住了。
这副场景。
就连见多了杀戮的李安志,也看得嘴角抽搐。
“咳。”
“差不多了。”李安志咳嗽了一声。
薛正马上会意。
紧接着,周巧儿便觉得手中短匕像是被一股气机牵引。
在她又一次挥刀的时候,刀口强行被偏移了几分。
“咔。”
这次仵作儿子的手臂,脆弱得就像是一块豆腐,应声而断。
随后,便见薛正在仵作儿子的胸口连点了几下,再在其断口处,撒上了一些药粉。
伤口上的流血便瞬间被止住了大半。
尽管如此,仵作的儿子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脸色惨白。
直到此时,周巧儿才回过神来,她不管不顾地冲到屋外狂吐了起来。
没去管周巧儿,李安志看向仵作身边的两名侍卫吩咐道:
“把他嘴里的破布拿掉吧。”
“是。”侍卫答应一声立即动手。
嘴里的脏布刚被拿开。
仵作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能发出声音了。
惯性使然,让他的嘶吼声响彻了整个内堂:
“你们这群畜生,不得好死!”
“... ... ..。”
然而,换来的又是一记狠抽。
这样一来,仵作的另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刚好对称。
李安志轻轻地揉了下眉心,面无表情地问道:
“现在能告诉我,周家人的真正死因了吗?”
从始至终,李安志淡漠的表现,不光是仵作心里发怵,就连他身旁的一众扈从也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以往,李安志给这些扈从的感觉,都是与世无争,温文尔雅。
对人待物,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他们何曾见过李安志的这一面。
如果不是小主子几乎全程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他们都要怀疑,眼前的这小主子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李安志还挺让他们振奋的。
毕竟他们也希望,自己追随的人,更有魄力。
... ... ..。
又被抽了一刀鞘的仵作,逐渐认识到,自己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
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只能将所有的怨毒,往肚里咽。
深深地看了周围人一眼,仵作口齿不清的道:
“想让我说,也可以。”
“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要不,你就杀了我们爷俩吧。”
“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
“... ... ..。”
周家人的尸身都是他验的,他很清楚对周家人下手的那些人有多凶残。
也知道背后牵扯的事情。
如果自己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
自己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他必须给自己找退路。
能借此脱离这趟浑水,也不错。
“行。”李安志咂吧了一下嘴,说道:“本公子,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有什么条件?你先说说看。”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啊,提的条件最好别太过分。”
仵作想了想说道:“第一,小老儿需要三千两白银。”
“第二,公子必须派您的属下将我们父子安全送出清源县。”
“如果公子能答应小老儿这两个要求,并以自己的先辈发誓,事后不再追究。”
“小老儿便知无不言。”
仵作自觉,提出的要求不算过分。
也还抱着最后的一点侥幸,希望对方讲道义。
眼前之人,能养得起那么多高手。
想必拿三千两出来也不是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