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小,哪里懂得管这些,再要什么自有府里出,还望老太太收存。”薛婉看向薛老太太,薛老太太颇赞许。
待庞公公一行离开,白氏喜极而泣,“如今四姑娘也出息了!我就放心了!”
潘氏啧啧欣赏着薛婉的装束,薛婉大方拔下雀蓝步摇与累纱宫花赠给白氏、潘氏。
“方才公公说县主七年前救了皇后娘娘和大公主。”潘氏拿着宫花边嗅边算,“七年前,县主才八岁,八岁便救皇后娘娘了?快说与我们听听。”
“是呀,八岁,四妹妹不在府里,怎去了郊外?”薛凝脱口而出,后知后觉自己反常的语气,坐回冯氏身边。
“四丫头受了惊吓,才回来,先喝口茶吧。”薛老太太命琥珀奉茶来。
潘氏在白氏耳边轻轻道:“瞧,四姑娘封了福熹县主,老太太眼不瞎了,看见这个孙女儿了。”
白氏要她闭紧嘴。
薛婉将七年前的旧事娓娓道来。
冯氏抹着泪道:“先前你姨娘说你总偷跑到外面逛去,原是她多回要扔了你,我的儿,你是受苦也不说,做好事也不说啊。”
“那个杀千刀的女人!”薛老太太禁不住咒骂出声。
众人一下子回到先前的沉闷中。
白氏、潘氏识趣,起身告退。“既然县主安全回来了,我们就不叨扰了。”
薛婉一一望过薛老太太、冯氏、薛凝、赵妈妈与大丫鬟们,懵然道:“怎么了?”
薛老太太与冯氏、薛凝不说话,珍珠、琥珀便悄悄告诉了她。
薛婉作难以置信状,痛哭,珍珠、琥珀几个大丫鬟一阵安慰。温良送握瑜回来,主仆二人又是一阵痛哭。
“孙女自知姨娘做错了事,不敢为姨娘求情,只求老太太、太太让我最后瞧一瞧姨娘。”
薛老太太、冯氏不禁动容。谁都知道林姨娘虐待四丫头,这四丫头还痴痴地当她是姨娘待着,打不还手、逆来顺受。
冯氏点头,薛老太太命赵妈妈陪着去,“莫让那淫妇带坏了四丫头。”
“是,老太太。”赵妈妈便领着薛婉去柴房。
林姨娘才闹过一场,绑了手脚塞了嘴,瞪着一双哭肿的眼,见赵妈妈带着薛婉来,薛婉熠熠发光的神仙模样、冷淡表情,便激动地往这边爬来。
“按住她!”赵妈妈一声令下,两个强壮的老婆子将林姨娘按住。
“县主没事吧?”赵妈妈低下身子整理薛婉被林姨娘扯皱的裙摆。
林姨娘难以置信。
“不知道吧,你姑娘立了大功,被陛下娘娘册封为福熹县主,还赏赐了数不尽的好东西,你若好好儿的,也能沾县主的光,独一份儿的体面,偏生要趁县主不在,在县主的枕霞阁私通外男!”
“县主好心,哪怕你做了丑事还来看你,你难道还想着欺负县主不成?”
薛婉轻轻摇头,希望赵妈妈别说了,噙泪低下身子,取下林姨娘塞嘴里的布团。“姨娘糊涂啊!”
林姨娘连呸几口,吐出布丝,骂道:“插身鸡毛就要当凤凰?你是县主?你是县主,我就是王妃大娘娘!”
“你们都欺负我,连你也伙着冯氏给老子娘下套!我数了有四个高高大大的汉子,一个闺阁小姐屋里藏四个汉子!”
“你们既要拿我,先打死了她来!”
薛婉哽咽,赵妈妈扶住她,怒道:“你说的什么话!你自己罪孽深重,偏要拉上县主,还不惜编排这样的混账话来!”
“县主何必来瞧她,今后只当没这个姨娘吧。”赵妈妈说着,扶着薛婉出去。
“谨哥儿、怀大爷、还有老爷都回来了!传林姨娘!”
回来的路上,薛谨、薛怀已将家中事告知薛相。
薛相的目光落在哭哭啼啼的薛婉身上,没有女眷们的欣喜,反而一叹,婆子们恰在这时将林姨娘带来。
“老爷老爷!”林姨娘哭喊着爬向薛相:“奴婢冤枉啊老爷!”
“那哪是奸夫,分明是奴婢的亲大哥啊!”
薛相看向薛谨,薛谨轻点头。他查了,林瀚的确是林姨娘的大哥。
冯氏不慌不忙道:“就算是你亲大哥也是外男,偷偷到姑娘的院子姑娘的房中做什么?你一个做姨娘的,不顾自己的脸面,也不顾姑娘的脸面、薛府的脸面吗?”
林姨娘抱着薛相的大腿,哭喊:“都是女人,太太何必拿脸面说事,四姑娘走了,奴婢看屋子呢,怎知大哥来了,奴婢也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