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姐妹又震惊又好笑,收好月事带。“你们这些小太监呀真不知羞耻!”
“县主不在,一早就去了城里。”
“什么?”
“一早起来就说要去,我们看她好些了,便不拘着她。恰好邻居老刘要进城收泔水,央他带县主一程呢。”
中午,凤凰城渡口停泊大大小小的船只。
薛家经过一上午的休整,又在城中采买、吃饭,此刻重新登船。
船头老六指挥男人们起锚,一个哭哭啼啼的丫头跑出厢房,冲到栏边,犹豫半分后要跳下去,另有两个丫头将她拉回去了。
船走了。
坐在馄饨摊子里的薛婉留下几个铜板,进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握瑜没事就好。
薛婉拿着当耳环的钱去市场采买了一些香料,又买了些小菜,去城外茶肆等待老刘。
一架马车停在茶肆外,马儿俊美健壮,马车干净雅致。
她寻了窗边视野开阔的位置,要了一壶清茶,两个茶碗。老刘辛苦,又要捎带她,理应喝茶解解乏。
倒碗热茶,稍稍晾凉,她的视线落在远处,明媚阳光下的河水泛着深深浅浅的粼光。
她的眼神渐渐深沉低落。
“薛姑娘。”百姓打扮的康宁颔首行礼,见薛婉面前空茶碗,恭敬道:“姑娘来晚了,老刘已经走了。”
“我们送薛姑娘回去。”
薛婉便留下茶钱。
康宁帮着拿东西,惊诧道:“香料?薛姑娘喜欢自己调香?”
他想起有天晚上,他正打瞌睡,康安扔了包香粉过来,然后他就痒了两天。
两天啊!整整两天他才配出解药。
事后,康安哭着说那是薛四姑娘调的三日舒,他该痒三日的。
今日一见,没想到薛姑娘秋水琉璃似的人儿竟会这些,可见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从此更加敬佩。
薛婉轻轻点头。
茶肆外,康安已安置好车凳。
薛婉上马车,掀开绡帘的一刻,动作微微一僵。
里面有人。
“福熹县主。”
薛婉紧靠着最右边坐下,整理裙摆,没有帏帽便微微垂眸。
“千岁大人金安。”
路不平,马车颠簸。
“县主喜欢看船?”
薛婉轻轻摇头,“船上有关切之人。”
温辞丹凤大眼一弯,笑道:“县主本该是船上的人。”
薛婉柔柔一笑,“船上也好,船下也罢,终归要回到上锦。”
“还要回上锦?县主不怕么?”温辞追问。
“上锦是福熹的家。”薛婉避着直接的眼神接触,“也是大人的家。”
温辞定定注视着她,她脖颈与耳尖渐渐染上一层红晕,眼神渐渐深邃。
这个女子有至柔的外表,却有一颗至强的心。
“大人什么时候回家?”薛婉忽在这时抬眸,一双净澈水眸对上那双妖美的丹凤大眼。只一眼,刹那的惊艳足以永恒。
薛婉心颤,悠然垂眸。
“明天。”
回到郊宅子,顾老、白老吵吵闹闹着提鱼回来,白卫氏接过鱼瞧了瞧,笑道:“好肥的鱼!”
“只有三条。”顾老慢悠悠接了一句。
“哼!你不吃就够了!”白老傲娇走过。
“千里迢迢来了,我还就要吃了!”
薛婉进房间,打开才买的香料,开始调配。
她不会武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落进黄河,先前调配的毒粉全没了,只能重新调。
晚上,薛婉收拾行装,卫氏姐妹帮着收拾。
薛婉各赠了几包香粉,真诚道谢。
“谢我们做什么?千岁大人救你回来的。”
顾卫氏说着,将一块叠好的手巾递来,薛婉打开,竟是一条绣着菡萏花的吸水纱月事带。
“千岁大人给县主备了两箱。”
“啊?”薛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顿时想到昨晚换亵裤时被看到......
这份心意来自千岁大人,感到怪异又暖心。
顾卫氏与白卫氏拉薛婉坐下,握着她的手,苦口婆心道:“走得那么急,也不多住几日!”
“舟车劳顿,要记得这几天别喝凉水,别吃寒凉食物,也别碰凉水,若宫寒腹痛,免不得再受苦。